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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未察覺就這樣瞞下去、若是被發現了……就毫不客氣的通通塞給慕容青好了。
反正,引導了這一切的,就是他。
一面是慕景的追緝,一面是桓連來犯,回不去又逃不離的慕容昇想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自投羅網。多半那時他還會窮盡心思的想辦法減免自己的罪過,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了,眼下,慕容青要做的,是輔助慕容歌解決桓連一事——哪怕小商小戶,談及繼承都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更何況是皇位?讓慕容歌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出身冷宮的皇子登上皇位,朝中那些老古董定不會認可,那麼現在,桓連一事可說,即是挑戰、也是機會。
可慕容青料到慕容昇的自亂陣腳,卻沒能注意那些被不經意否認了的叫人為難的事。他知道慕容歌在意的和自己牽掛的都是怎樣身份的人,也清楚這時踏回慕景的皇宮,就如同將那用隱瞞維繫的關係親手攔斷。他們已經違了一項世俗,又如何再違逆世代註定的輪還之理?慕容青在想,怎樣做才能最好,哪怕只是叫自己蒙受壓力,能讓他安然也就無妨了。然而,他卻不知,本就不甚清明的思緒會被攪得勝出亂麻一團盡成混沌、在記憶的盡頭,被泯滅。
困獸之爭,沒有絲毫道理道義可言;舉國來犯,也沒有片點線索和時間可供咀嚼消化。世事來的太突然,縱然能看清表面,那暗下的錯綜複雜也是不會給人追上情局的機會的。
當慕容青還在想辦法勸說慕容歌時,來自鴻門客的回報,讓兩人各是驚住——
慕容昇遣人來報,連州城外的堅江籬畔、那片開闊之處,他要以抓獲夏弘餘孽之首的“功”來抵免罪過,換平安回去慕景;而偏偏與之一同傳來的訊息是,桓連來犯軍中,有一隊潛入慕景,正往連州而來。
為何與慕景正在交戰的桓連會派出人來前往連州這地方,他們不知道,也無法靜下心去思索。
慕容歌苦恨那慕容昇竟借自己與汐凌相識而以之要挾——俘獲所謂前朝餘孽是毫無用處的,沒有反叛行徑,他們並無罪名,連抓獲都是無理可言的;可是當抓獲汐凌的人面對的是慕容歌,那幾乎毫無疑問——就算慕容昇不知兩人真實關係、也是他慕容歌,害了汐凌。
而於慕容青,他自然瞬間明白了慕容昇的意圖,但他所擔心的比起慕容歌,更多了重重一筆,那便是同在那一列中的汐臣,而此時的汐臣,正被舟齊捂住嘴死死縛在角落中,看著被綁在架上傷痕累累的汐凌掙扎哭咽。
正如汐凌所料,他們出發沒過多久,同時出發被當作誘餌的一列就遇襲了。聽到這個訊息時,汐凌緊緊的抱住汐臣合上了眼。究竟能不能逃的掉,能不能……
而結果,便是如現在。
幾年的綢繆準備突然就被告知全盤崩潰,慕容昇的憤怒便向汐凌爆發了出來,轉成殘忍的虐害,用那遍佈了瘦弱身軀的血痕來勉強撫慰他心中的憤恨不滿,可由始至終,這個分明看來弱不禁風的人只是低著頭偶爾難以承受的咬著唇悶哼出聲,叫慕容昇看來愈加的氣憤。
“分明就是個躲在冷宮裡的廢物!分明就是個地位卑微的小雜種!為什麼偏就是他們受盡寵愛!”慕容昇狠狠用手中的鞭子抽打在汐凌身上,看著他的沉默,控制不住火氣的加重了力道,“分明就是個破敗國家的落魄草庶,還在這裡裝什麼高潔傲岸!”
“——不要,不要再打了……哥哥——”
那一下又一下,讓汐臣只覺得心被擰的疼痛的抽搐。他掙開舟齊衝了出去,擋在了汐凌身前慟聲哭著,“哥哥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求求你,不要打他,哥哥會受不了的……”
“你給我讓開!”
一腳將他踹去了一邊,慕容昇這才注意到汐臣的存在。他走向汐臣,捏住他下頜叫他抬起頭來,看著那清美面龐上的漫淚若雨莫名的愉快,“哦?夏侯身邊還有這樣的人麼——你方才叫他哥哥?怪不得全境通緝都找不到你們,原來小的這個是個黃毛丫頭啊。”
“……不許你,碰我弟弟——”
一直沒有說話的汐凌艱難的側轉了頭看去,髮絲染著血粘在臉頰,自那後露出的目光,帶著攝魂的寒冷。
只那一瞬,自身後傳來的寒意讓慕容昇對汐凌更多了敵視的態度,“不過一介階下囚罷了,你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一掌氣勢洶洶,嚇得汐臣慌慌爬去哭喊的破了聲音,汐凌只是平靜的看著汐臣,也只是瞬間,就變得那樣溫柔……
“敢動他,你不想活了!”
驚鳴的聲音沒有傳來,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