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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開門見山地向他分析瞭如今南陳朝中的局勢。皇帝病重且尚無子嗣,殯天后勢必要從分封各處的眾位藩王中選一個繼承皇位;然而各藩王實力大體相當,又是誰也不肯服人,屆時必定會引起刀兵之爭。更何況後宮如今由秦彧暗中操縱,若是太尉隨便抱出來個嬰兒便說是皇帝的遺腹子,那麼這莫家江山,可就真的不保了。
這些事情莊靖儒自然曉得,也知道如今朝上與太尉對立一派的大臣們正在頭疼此事。然而接下來莫雲笙之所言,卻真正令他大吃一驚。
莫雲笙對此事的解決很簡單:毛遂自薦。一來,莫雲簫在做太子時便鮮少出現在百官面前,當年知道調包之事的大臣原本便不多,如今朝中更是新人換了一茬舊人;如此一來在真相不明的官員和天下百姓眼中,他才是原本真正的太子。二來,他自北燕隻身回到南陳,正是件有勇有謀的證明,可以安定人心。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他現在無權無勢無根基,就算將來登上皇位後依靠的依舊是現在朝上的這些人,是個絕對趁手的傀儡。
話都說到了這般露骨的份上,莊靖儒也有些動心。權衡片刻,他終於下定決心,動用自己在朝中殘存的影響力,將莫雲笙送入了朝堂。
然而他製造了這開端,卻沒有料中後面的結局。這位七殿下哪裡是能夠任人擺佈的羔羊,分明是頭得了勢便回頭反噬飼主的狼!
無論是平定藩王叛亂,還是誅殺秦彧,莫雲笙的每一步棋都讓他看得膽戰心驚。奉宣帝又奇蹟般地拖了五年才病逝,臨終前卻不知從哪裡弄出來個皇子;而莫雲笙雖然沒有坐上皇位,卻成了與皇帝無二的攝政親王。將年僅五歲的小皇帝牢牢把持在手裡。而那些原本準備將他當做傀儡培養的大臣們,如今卻只能戰戰兢兢地伏在其腳下,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莊靖儒品了口酒,因衰老而變得遲鈍的味覺已經嘗不出皇家今年的佳釀是何等口味。他眯起有些昏聵的雙眼,望向上面意氣風發的年輕王爺。
當年若是自己將七殿下拒之門外,又將如何?他不知道。
時光不能倒流,歷史不能重演。他已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人生難得糊塗,這往後的事情即便有心也是無力,便由他雨打風吹去罷。
階下歌舞一支接一支地繼續,可宴會的氣氛依舊有些沉悶。莫雲笙冷眼看著,忽地側過頭去,向著上面原本正襟危坐、現在已累得靠在龍椅上的小皇帝道:“皇上,臣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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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皓這一日來自卯時便開始收拾,隨後祭天祭太廟又是一通折騰,哪裡是個六歲的孩子能夠承受的;好不容易吃了些東西,睏意便席捲而來,趕也趕不走。他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聽到皇叔的聲音,本能地一個激靈坐正:“皇叔要……要走麼?”
莫雲笙神色不變,微微頷首道:“是,還請皇上容臣告退。”
“皇叔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麼?”小皇帝神情中帶了幾分關切,“是……肩膀又疼了?”
莫雲笙眉毛微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眼中光芒溫和了些:“謝皇上關心,臣沒有不舒服。只是……”他目光轉向階下,瞬間帶了一抹嘲諷的冷色,嘴角雖然挑著,卻是半分笑意也無,“臣要是繼續坐在這兒,恐怕各位大人該不舒服了。”
莫文皓最怕他這副神情,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小聲道:“那……那朕就不留皇叔了。”
“謝皇上,臣就此告退。”莫雲笙一拱手,站了起來。
他這一起身,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樂師與舞姬也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來。莫雲笙淡淡掃了一眼殿內眾人,竟是一言不發,徑自下了御階向外行去;站在原地的舞姬連忙讓路。直至那一抹硃紅色徹底消失在清一殿外,滿朝文武竟是齊齊在心中鬆了口氣。
樂音再度奏響,舞姬也重新載歌載舞。百官再度互相攀談起來,卻不再向先前那般壓著嗓子竊竊私語,彼此也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沒有了攝政王的這場宴會,氣氛瞬間放鬆熱鬧了許多;只有小皇帝瞅了一眼莫雲笙坐過的位置,有些沮喪地低下頭來,懨懨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莫雲笙出了清一殿,卻沒有直接回府,而是登上了皇宮的北城樓。遠眺獻陽城內,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目光卻是越來越冷,最終化作刺骨的冰寒。
身後是王侯大臣的觥籌交錯,歡歌笑語。眼前是無家可歸的乞丐,凍死路邊的餓殍。
湘郡遭了雪災,災民苦等了三個月的賑災銀子,被官員層層盤剝之後只剩了不到一成。近畿農戶的土地被貴族強佔,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