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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性命之憂。這軍報寫於七日之前,這般算來當玄韜軍回到上洛之時,離改元大典還有幾天,時間卻是恰好。”容熙放緩步子,若有所思道,“勇烈侯……果真盛名非虛。”
方少涯將軍報放到一邊,安靜等他繼續說下去。容熙又踱了幾圈,忽地定住腳步,道:“少涯,朕有意於玄韜軍回返上洛當日率百官出城相迎,隨即在崇德殿擺宴,為陸嘯接風。你看如何?”
“陸將軍先徵南陳,又平叛亂,功績煊赫,皇上親自出城迎接也是順理成章;得此大勝,擺宴崇德殿也不為過。”方少涯斟酌道,“只是左相一派會如何反應
,我們又該如何應對,還需從長計議。”
聽到左相二字,容熙神色驀地一厲,冷哼道:“他李文盛若是想學孫丞相的身敗名裂,朕便不妨效法一次先皇!御史臺有什麼動靜?”
“嚴錚昨日又遞上幾封奏章,皆言勇烈侯與玄韜軍殺戮過重,傷天和損氣運,無非是些老生常談。”方少涯答,“他向來唯左相馬首是瞻,自然是要積極響應的。”
“這些言官,若是不下狠手懲治幾個,還真以為能左右朕的決斷了!”容熙一聲嗤笑,眼中卻是寒光閃現,分明是動了殺機。
“皇帝不斬言官是自古便有的規矩,皇上若是破了,必定落個昏庸暴虐的名聲,不值得。”方少涯淡然道,“官場向來是水清則無魚之地,御史臺自然也不能免俗;想從他們自身找些錯處,還是輕而易舉的。再者這些人不過是李文盛與嚴錚之喉舌,追根溯源,還在那二人頭上。這些事便交予臣處理,皇上不必勞心。”
容熙聽罷,這才隱去了面上戾色,輕嘆道:“也罷,不得已便都下放到地方上去,離了李文盛的控制便成;朕又不是什麼嗜殺之人。”
“臣倒是想知道,皇上要如何處理陸將軍一事?”方少涯看向男人,“當日軍議他既然說了要將罪責攬於自己身上,想必待他回來後不過幾日這請罪的奏章便能呈上來。還有那南陳太子,皇上可是想好了要如何安置?”
“陸嘯的忠心朕不會懷疑,只是這人心易變,他若恃寵而驕,倒也是個麻煩,不若借這機會敲打敲打。除此之外,也算是讓那隻知勇烈侯不知北燕皇帝的玄韜軍長點眼色。”容熙微微眯起的雙眼之中透出蓬勃野心,他走至被收拾整齊的棋匣旁邊,拈起一枚墨玉棋子,“自斷臂膀絕無可能,朕還要等著他為朕、為這北燕戎馬江山,”棋子啪地一聲叩在棋盤正中央,“征戰天下!”
方少涯望著那枚棋子不語。容熙卻話鋒一轉,勾著嘴角道:“至於那莫雲簫……密報之中既然那般寫來,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勇烈侯如此惦記著。”他望向門口,提高了聲音喚道:“趙德海!”
“奴才在!”門外立刻傳來了回應。
“宣越王覲見。”容熙面上含笑,眼底一抹算計悄然隱去。
自那一日起莫雲笙便再未見過陸嘯。兩人似乎回到了剛剛離開南陳的初始狀態,分處中軍前後方,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見。依舊在傷兵營幫忙的常寶
在當天晚上也被送了回來,袁初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他不希望再和這對南陳主僕有任何的牽扯。十幾日下來毫無異動,莫雲笙暗道這勇烈侯總算還知道些禮義廉恥,先前被輕薄時對其產生的強烈厭惡倒是莫名消去了不少,只是再也不想見到或提起此人。
陸嘯甫一甦醒,便下令玄韜軍拔營出發,向著上洛方向日夜兼程。他傷勢未愈,卻依舊如同往常一般行走吃住,並無半點優待;見主帥如此,全軍上下自然是鼓舞非常,竟是走得飛快。
北燕通和二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四,玄韜軍終於凱旋而歸。容熙騎白馬,著戎裝,率百官出城相迎。
京城夜裡下了場雪,黎明便悄然停了。日頭高懸,空氣依舊如同早晨一般清新冷冽。大車內不比被丟掉的乘輿般佈置精細,連日顛簸又有些損耗,冷風從幾處細小縫隙之間灌入車內;莫雲笙索性支起了小窗,捧著手爐,與常寶擠在一起,望著遠處逐漸顯現出城池輪廓的北燕國都。
在那座城池之中,朱瓦紅牆深處,便是他將要終老一生的地方。
自戰國亂世,諸侯並起已過八百餘年,無數大小國家被覆滅、吞併,如今只剩下北燕與南陳各自據守一方。兩國交兵數次,彼此已是宿敵;他莫雲笙掛著南陳太子的頭銜被送至這裡,就如同一頭被拋入狼群的羔羊,只能落得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下場。
從前在南陳宮中,他曾想著待皇兄登基之後,隨便賜他個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