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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羅並非她的親生父親,只是在她家寄宿的客人。可自從她四歲那年父母染重病過身後,這男人從此就留了下來,一手將她撫養大,對她關心寵愛之處,比親生父親還有過之而不及。
有時她染個風寒,男人就擔憂得徹夜不眠,半夜醒來,她還常常看到男人坐在她床頭,腰桿挺得筆直,眼光也跟現在一樣溫柔接近痴迷……
這,爹爹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以往從來沒去深思過的影子跟眼前重疊起來,寧兒覺得心開始怦怦作跳,咬著嘴唇,從阮煙羅掌中抽回了手。
阮煙羅留意到她異樣,臉上也是陰晴變幻,揮手道:“你還是回自己屋睡覺去罷。”
“……那也等寧兒幫爹爹上完藥。”寧兒臉紅紅的不敢去看阮煙羅,將消腫化膿的藥膏擠在手心,繼續塗藥。
指尖不經意地劃過阮煙羅腿上肌膚,她不禁又一陣羞赧——爹爹雖已年過四句,肌肉卻似乎比同村的幾個青壯小夥子還結實……
她情竇早開,此刻又儘想著些漫無邊際的綺念,手底越抹越慢,猛聽頭頂阮煙羅一聲壓抑的低叱!
“寧兒!”
她一下收回了心神,才發覺自己的手竟然摸到了阮煙羅的大腿根郡。男人胯間的衣褲,明顯隆起。
“爹爹,我——”她當然知道男人起了什麼反應,火燎般縮手,羞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阮煙羅瞪著她,剛想開口,門板匡啷巨響,被人一腳踹爛。
“阮煙羅,你這王八蛋!”
紫冥再也看不下去,大罵著破門而入。
阮煙羅一震,看清是紫冥,訝然:“怎麼你還沒和他離開這裡?他的眼睛好了嗎?”
“好了又有個屁用?他心裡裝的還是你,根本只當我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
紫冥叉著腰,兩眼血紅,狠狠盯著阮煙羅,咬牙切齒:“你厲害,能讓他一輩子都對你死心塌地,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阮煙羅錯愕地看著他一臉興師問罪的暴怒表情,隨即瞭然地嘆口氣:“你和他吵架了?”
紫冥緊緊咬著牙關,全身都在顫抖,顯然強自壓制著無盡憤怒。
阮煙羅抵著額頭苦笑:“紫冥,你明知道,我壓根不想要他心裡有我。”
“沒錯!他根本就不該再掛念你!”紫冥跨上一步,雙拳骨節劈啪微響,牙縫裡擠出的嫉恨濃烈得令人無法忽略:“我真替他不值,為什麼被你傷得那麼深,還不肯忘記你這混蛋,還要為你再執迷不悟?”
“……”嗅到從紫冥身週四溢的強勁殺機,阮煙羅眼睛微微眯起:“你來,是想殺我?”
寧兒滿臉紅雲還沒褪盡,聞言嚇了一大跳。
紫冥緩緩地笑,映著抽搐的嘴角、說不出的詭異——
“我還真的想殺了你,把你一塊塊切開來,看清楚你究竟好在哪裡,能讓他這麼喜歡,哈哈哈……”
一把推開擋在床前的寧兒,揪住阮煙羅衣襟,將他拖下床。
阮煙羅腿上傷口被凳子銳角一磕,登時綻破,血流了出來。卻眉頭也不皺一下,硬氣地站著,平靜地道:“你若覺得殺了我心裡就可以舒坦點,只管動手。這躲躲藏藏的日子過了十幾年,我其實也早厭倦了。死了也好,免得再跟他糾纏不清下去。”長嘆著閉上眼簾。
“我不偏讓你死。”紫冥怒吼,用力搖著阮煙羅:“既然你死都無所謂了,為什麼就不能答應他,陪他過完下半輩子?”
“紫冥你?”阮煙羅再一次愕然,睜開了雙眼,入目是青年憤懣又飽含哀傷的面容,他茫然問:“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即使殺了你,又有什麼用?只是讓他徹底絕望崩潰罷了。”
紫冥鬆開了阮煙羅的衣服,一屁股癱坐椅中,矇住了自己眼睛。不想看到阮煙羅滿臉詫異,那令他感覺自己像個可笑的小丑。
“我不會殺你的,我要你回到他身邊,永遠跟他在一起,再也不要讓他孤獨地活著……”
那是他從餘幽夢身邊轉身離去的一剎那,腦海裡飄起的最後一個念頭。
說出來後,整個人也似乎被掏空了,可又有種終於解脫了的輕鬆……
阮煙羅真正怔住。
“我很像個傻瓜吧?”紫冥掩臉,慘笑道:“我就是這種傻瓜,總是喜歡上不肯真心喜歡我的人,還要傻乎乎地替他們打算將來。從前是燕南歸,現在是他,哈哈……”
笑聲最終變成噎在喉嚨裡的嘶啞乾嚎,他雙肩劇烈抽搐,怎麼也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