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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已名動天下,他卻始終覺得,那只是個坐在濛濛細雨裡盼著親人歸來的孩子……是在蒼邈天地間孤獨等待的失意少年……
滄海桑田,鷹擊長空。變了一切,失了一切,那個寂寥的影子仍在隨歲月浮沉。孤單得叫人止不住要去憐惜,撫摸……
“你……做……什……麼?”
餘幽夢冰冷刺骨的質問一字一句,宛如天外飛來的利刃,穿破迷夢。
比聲音更冷十倍的目光直刺紫冥雙手——
他的手,居然摸上了他的臉!
是何時?是為何?無人能給紫冥答案,只知道有意識的剎那,他已然摸上了餘幽夢的臉!
一掌隨即掃中他肩頭。他沒有避,也避不開。
身體重重撞上牆壁,屋瓦齊搖。他茫然看對面的男人緩緩站起,周身煞氣凜冽。
“我不殺你,不代表你就能在我面前放肆!”餘幽夢寒聲警告一臉青白的青年:“留著你,只不過想讓他主動回到我身邊。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動手動腳,我絕不饒你。
殺了你,我一樣可以抓他回來。”
“……晚輩記住了。”
他怎麼忘了,自己只是階下囚!紫冥捧起盛雞的砂鍋,澀然苦笑:“餘前輩,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喝不得雞湯。”
他的語氣裡完全找不到先前半分輕快,平板得幾乎不帶任何感情。沒有等餘幽夢迴頭,已徑直走去後院。
紫冥將雞連湯倒在了草叢中,看緊跟而至的黑鷹歡然啄食,喃喃道:“這個湯我真的很認真燉的,我還以為你多少會誇一句。”
拉開衣領,摸著肩頭一片腫起,默然良久,終於吐出口悶氣,重新烹起一鍋水。
“如果是他煮的清湯麵,你一定半條都不捨得剩下吧。”
他慢慢地往沸騰的水裡落麵條,瞧著白色的泡沫聚起又散開,猛地抓起鍋,把快熟的麵條盡數潑倒地上。
即使能做出碗味道一模一樣的清湯麵,他也永遠不會變成阮煙羅。
一種熟悉的叫嫉妒的感覺開始爬上心頭,他捂著面龐,低聲笑了:“紫冥,你這笨蛋!為什麼總要去喜歡心思不在你身上的人?傻瓜……”
那兩人之間,數十載恩怨痴纏,哪有他立足之地?
“大笨蛋——”他仰天大吼,驚飛了黑鷹宿鳥。
提了桶井水,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冰涼徹骨的水中。
良久,良久,良久,溼淋淋的腦袋終於抬起,轉向身後。
丈餘外,餘幽夢負手挺立。衣袂飄揚,姿容俊逸,月光下恍若謫仙。
“你剛才在幹什麼?”他盯著紫冥發稍還在不停滴落的水珠。這傢伙,把頭在水裡浸那麼長時間,想悶死自己麼?
紫冥拿袖子擦了擦臉,聳聳肩:“洗臉。”又在水桶裡洗淨雙手菸灰,才站起來,微笑道:“你今天只吃了個桃子,不夠吧。我再去摘些給你。”
“我不——”
“我知道你不可能不餓的,呵呵,等我。”紫冥搶著截斷餘幽夢的拒絕,一晃已躍過了圍牆。
“哎呀——”長長的驚叫,砰一聲巨響,牆外菸塵半天飛。
“哪個王八蛋這麼缺德?沒事在牆腳挖個大坑?居然還不做標記?”
光聽,也可以想像紫冥跌得灰頭土臉,抱著摔疼的屁股,跳腳大罵的狼狽樣。
圍牆內,餘幽夢面色依然冷峻,眼角卻悄然漾起了一點紋路。冰冷的面具,也彷彿有了線裂縫。
笑容還沒擴散到嘴角,紫冥又躍上牆頭:“我忘記問了,那桃子是在哪裡摘的?”
餘幽夢冷冷板起臉:“村尾西去十里。”
紫冥笑一笑,剛躍上牆頭的那瞬間,分明看到餘幽夢面上有笑容。想不到這男人,也會像孩童般玩情緒,彆扭得……可愛。
心情陡然間好得出奇,他笑嘻嘻再度跳下牆:“我很快就回來,你別到處亂跑啊!”
“真……羅嗦。”
直到紫冥笑聲遠去,餘幽夢方抬頭,凝望天邊。院隅老樹蔥鬱,翠葉繁密似蓋。樹頂,彎月如勾。
“三更已過,你也躲得累了,還不出來?”他冷笑著,揮袖拂向樹冠。
漫天碎葉紛飛,一條白衣人影疾竄而出,單膝跪立餘髫夢身前,俯首恭聲道:“御天八荒,唯我獨尊。屬下恭迎尊主重返江湖。”
他揚頭,臉上的檀香木面具在夜色裡光彩陸離,奇豔而詭譎。
餘幽夢雙眸爆出一抹精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