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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端來食案:“別吃茶!吃飯!吃飯!”招待他們一盤苦菜,一盤看不出什麼品種的菜湯,還有幾張麵餅,呵呵笑道,“招待簡慢,還請二位小哥不要見怪啊。”
高家雖然倒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高欒還從來沒嘗過這等粗茶淡飯,掰著麵餅一小口一小口往裡塞。燕白鹿倒吃得很高興,狼吞虎嚥,高欒見他吃相十分粗野,看樣子都不準備給人家剩點口糧,連忙用胳膊肘捅捅他。燕白鹿好歹把菜湯嚥下:“你又作甚?”高欒狂翻白眼。對面老伯倒不以為意:“吃!多吃點!多吃一點!年輕人,長身體的時候!”高欒抱歉一笑,“老伯,讓阿婆也過來吃吧!”那老伯咧開缺牙的嘴,“婆子!婆子!”那阿婆端著幾碗比清水濃稠不了多少的粥出來,“吃!吃!”
高欒環顧四周,當真是家徒四壁,不由得奇怪:“老伯,阿婆,我看這房舍不似舊有,你們先前不住在這裡吧?緣何搬到這山上來住呢?家中又怎麼只有二老呢?”
老伯道:“不瞞小哥,我與婆子,原先住在山腳下,家中也實有三個小子!但是十年前,國中有令,一戶一丁,有兩個男丁以上的,須得分家,否則就要收兩倍的賦稅。我當時年五十七,也還算是男丁,沒有辦法,便與幾個小子分了家!但我們年紀大了,又不能耕種,養活自己都難,哪裡交得起賦稅喲!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小子照應著,但是等他們一個一個都當兵去了,家中就敗落了。沒有辦法,這才上得山來!這房子的石基,就是我那三小子走之前一擔一擔挑上來的……”
老太婆敲桌,“好端端的,又提它做什麼喲!”撩著圍裙一邊哭,一邊拍自己的腿。老伯給她加了一勺稀粥,“甭哭!這是迎客麼!甭哭了!”老婆婆依舊哭天搶地。
“我就不懂了,為啥一戶只能有一個男丁,多了就要分家?”老伯拿著勺,起了勁頭,“我家本來三個小子,三個媳婦,耕著籍田,好端端的呀!這些大人們的心思可真難猜!”
“那你家的兒子沒有回來麼?”燕白鹿換了個碗,一邊往嘴裡倒一邊支吾。
老伯愴然:“老容國的男丁去服軍役,有多少可以回來的喲!回來的……也都缺胳膊少腿咯!”說著拿著柺杖敲敲自己的腿,“碎男子的腿,就是當年被岐人斬下來的!岐人下手真狠吶!死了,也罷!不死的,都砍去一條胳膊,砍去一條腿!若不是我裝死,恐怕也回不來了!”
“老伯為國恤力,難道沒有封爵,沒有免稅麼?”
老伯沉吟:“遠客不知嘞!天下的爵祿,哪有讓給黔首的!那都是給貴族老爺們的!要說賦稅,原先我們住的地方吶,相連的七個城邑都是高家的封邑。記得還是高簡子的時候,碎男子領過一筆撫卹,高簡子還來軍營看過我們哩!要不是他及時送來粗藥,碎男子斷了腿,怎麼活得下來哩!後來,是高文子繼位,那也是位好大人,春荒的時候經常開倉賑濟,還免去了我們這些傷員的賦稅。但是十年前,高家不是出了大事嘛,高家封邑被瓜分了個乾淨,我們這七個邑都歸入了南郡,那個時候,郡府老爺就不曾管過我們的死活咯!”老伯搖搖頭,“我們上山來的時候,山下收的可是泰半之稅啊!這可要不要人活了呀!”
燕白鹿還要再問,但看高欒拿著麵餅失神,聽話地不出聲了。高欒摸了摸腰帶,摸出一把刀來,放在桌子上,“二位老人家就用這些魏刀,去買些肉吃吧。”
兩位老人執意不肯收,“碎男子碎女子年紀大了,沒有力氣下山,有錢也沒有地方花。粗茶淡飯,留你們一宿,哪裡還敢收錢喲!只有一事想求兩位小哥:千萬不要將我們的事說出去,到時候被郡上知道,恐怕難逃一死!”
高欒燕白鹿應下,被那老伯引到炕上。高欒看那炕十分狹小,只睡得下兩位老人,執意不肯,拉著燕白鹿走到屋外牆根,鋪上竹蓆將就一晚。山風寒冷,但是燕白鹿有一領披風隨身帶著,兩人躲在裡頭,緊緊挨著,再加上身後是堵牆根,倒也溫暖起來。
“我說,你怎麼這麼安靜啊。”燕白鹿問。
高欒看上去很難過的樣子。
燕白鹿裹著披風捱過去撞了撞他,“喂,喂……”
高欒道:“我年紀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所以哥哥姐姐懷念父親母親的時候,我從來不覺得悲傷。但是今天,從別人口中聽到父親與爺爺的故事,只覺得他們還活在我的身邊,這就像是做夢一樣啊!他們其實已經死去很久了,卻還能被普通的人們念念不忘,這是因為他們是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