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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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雖然堅固,卻還沒有固若金湯不可破。司馬庸打著順應天命的旗號,卻被圍困得動憚不得,本就是對反軍士氣最大的打擊。”
蕭縱淺酌一口,頷首,“太傅說得在理。”頓了頓,又笑道,“太傅雖然提不了劍,不過若把你按在軍中掛個職,肯定比很多會武的都強。”
這半是誇譽半是玩笑之言,韓溯沒有接茬,他把杯中所剩的半杯酒喝下,放下杯,看著天子唇邊淺淺的笑意,沉默半晌,淡淡道:“皇上對秦王作何打算?”
蕭縱聞言,微微一愣。
韓溯看著他,目光直視,不見波瀾,“平了司馬庸之後,秦王毋庸置疑坐大,牽制的局面已不復,皇上如何自處?對秦王……”頓了片刻,口氣面色仍是平靜,韓溯接著道,“眼下戰果尚不明,說這些似乎言之過早,不過,若是一切等到戰後再做籌謀,只怕會為時太晚。”
蕭縱斂了笑意,看了太傅片刻,轉頭默然看向廊外。
只要他還坐在帝位上,是大周朝的皇帝,他就不能避開面對秦王,他們之間最終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就任不悔上奏給他的那些軍報所述,那個男人,行軍作戰掠地攻城,或許真的會是無人能擋的。
半晌沉默,蕭縱抬手再往自己杯中倒滿酒,“朕已經下令給任不悔,讓他在適當之時把秦王帶來京師。”
只要那個男人入了京,很多事情都該好辦。
“入京之後呢?”韓溯接著蕭縱的話尾,“皇上待如何?再把他囚禁起來麼?”
蕭縱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大半。不說秦王還好,一說起,他心下便有種說不出口得不順,暗自定了定心,蕭縱淡淡道:“他替朕平了叛亂,天下皆知,於社稷有功,到時只要安分呆在京師,朕不會拿他怎麼樣。”
韓溯沉默了多時,斯文俊朗的面上看不出表情,許久才說話,聲音不大,“皇上原來是這般打算的。只是,如此籌劃便能完善,皇上能放得下心了麼?皇上已經囚禁過秦王一回,再做第二回,只怕並不容易,稍有不慎,結果會如何不需臣明言。”頓了片刻,韓溯語氣不覺有些沉,“有個簡單些的方法,保險而更有利於皇上,皇上不用,卻寧可走險。”
“對秦王,皇上到底留情。”
蕭縱默然不發一言,那個簡單而保險的好法子他知道是什麼,讓秦王死在戰場上遠比捉他回京來得容易也更一勞永逸。
只是……
“皇上對秦王心軟,於心不忍?”看著廊外不知不覺中已經紛紛揚揚的大雪,韓溯喝盡杯中烈酒,轉過眼。
火光下,蕭縱說不出太傅的神色是平靜還是不平靜,只覺得不大敢直視。
帝王的立場讓他對秦王從來沒有停止過猜忌和忖度,只是,不遺餘力算計和爭鋒相對的背後,他卻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殺了那個男人。
有些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覺得應當要這樣做,或者必須那樣做才是最好,但只有等到事到臨頭了才會知道自己最終選擇做了什麼決定,先前再多這樣那樣的預想全是空話。
比如他對秦王,似乎只要尚存一線希望,還有其他路可走,他就不會對那個男人趕盡殺絕。
他不想去深究這是否是於心不忍,或者是年少時的過往讓他對一些事情生出了妄想,他只覺得自己這種優柔寡斷感情用事的毛病實在讓他苦悶。
像韓溯說的,那個男人若早有防備,要捉他上京談何容易,他又何必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蕭縱在慶年皇宴上已經跟群臣喝過幾杯酒,坐到這廊裡與韓溯又對酌了幾杯,不怎麼樣的酒量便被這幾杯那幾杯喝得心緒漸漸胡亂,心下一亂,感觸橫生,連著又多喝了兩杯,一旁韓溯心中同樣不平靜,看著天子喝得急也沒加制止,等他緩過神來,蕭縱已經合著雙眼,半靠在靠椅裡,沒了動響。
“又喝醉了。”韓溯坐在椅中,喃喃道,目光卻凝著蕭縱枕在靠背上的側臉,片刻不移,沉靜的面容在火光中透出一抹莫名的晦暗。
一瞬不瞬看了蕭縱片刻,韓溯起身,繞過小几至蕭縱靠椅邊,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抖開,披蓋在了蕭縱身上,卻沒有從蕭縱身邊離開。
“不要總在我面前喝醉。”看著眼瞼輕合,醉容靜淡的天子,韓溯抬手輕輕撫住醉酒之下蕭縱微皺的眉峰,“不要總睡得這樣乾脆,毫無防備。”
指尖順著眉眼下滑,觸上形狀優美的薄唇,天子俊雅的面容在他掌下溫潤安穩,韓溯緩緩俯下身,“不要考驗我,我不是每次都能忍得住的。”低低的話音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