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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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縱咬著一塊杏酥,聽了小太監吞吞吐吐如此稟告,微微頓了頓,然後不以為意地嗯了一聲,不緊不慢把剩下的半塊杏酥吃完,飲過一盞茶,如往常一樣起身去重陽宮處理政務。
王容跟在主子身後,見主子好像根本對他絞盡了一夜腦汁琢磨出來的暗示一點不起意,更糾結。
就在蕭縱見識了姨丈的檄文之後,隔天的晚上,秦王抵達了蜀州,王師與叛軍隨即交上火。這一戰秦王下令主動出擊,摸黑趁夜打了一整晚,狀況激烈,結果是叛軍折了兩萬餘,退守博州,王師首戰告捷。
臘月深夜,夜色濃黑,信陽宮廊下華燈晝亮,照淡殿前一院落濃重黑暗。沒有風,四下萬籟寂寂,燈光下,面兒細雪簌簌地落。
蕭縱在廊間靠椅上坐,寬敞的廊道里幾個大火盆炭火燒得正旺,一旁兩個小爐,爐上各自煨著一壺佳釀,承州竹葉青和靈州清酒。
蕭縱對小几另一面的韓溯道:“深更半夜了,又是大過年的,朕還留太傅在宮中,似乎不大妥。”
今晚是除夕,照慣例,天子要在宮中擺席賞宴,與眾臣同賀新年。今年因著楚地戰火未平,除夕宴蕭縱簡單操辦,奢靡的東西一概免去,只讓百官吃了頓席,賞幾支清湯寡水的歌舞,便散了皇宴。
散宴之後,蕭縱沒有回宮就寢,而是著人在信陽宮做了些佈置,把沒來得及出宮的韓溯叫了來。過去十年,他的新年便是如眼下這般在這廊中支著桌椅烤著炭看看雪過的。
韓溯拎起酒壺,往蕭縱杯中斟酒,“臣父親和兩個弟弟都在州府上,府中沒什麼人,下人該回鄉省親的也都回了,臣這裡沒有什麼不妥,除非皇上覺得有哪裡不妥。”他抬眼,將斟滿的酒遞到了蕭縱手邊。
蕭縱那句不妥其實也就說說罷了,根本沒什麼意思,若真要有哪裡不合適,他也不會留下韓溯。但,本來沒有的事,經韓溯這麼一說,蕭縱心下卻驀地有些上下,不太自在起來。這個不自在,他大約知道,在那日問起王容怎麼從太傅府醉酒回宮之時,隱約便有了,小太監那吞吞吐吐想說不說的樣子,總讓他覺得他醉過去後,好像有點什麼事……但韓溯在他面前還同往常一樣自若,又不像有什麼。
那個什麼是什麼,或許根本沒有什麼,也可能真的有點什麼,但到底是什麼,蕭縱下意識的不大想知道。
眼神微閃,接過遞在手邊的清酒,蕭縱沒太直視太傅,端起杯淺淺喝了一口,轉眼看廊外落雪,火光中,鹽面兒細雪撒愈發緊密。
如此安寧的夜,根本感覺不到絲毫戰火的氣息,但他的江山,東南富饒之地,確確實實正彌散著烽火陰雲和兩軍對疊的硝煙。
距離那場初次交鋒已經過了將近一月,關於那一戰,任不悔曾詳細寫了軍報上奏,說秦王到蜀州,看過叛黨檄文之後當即點兵部署,趁夜偷襲了反軍大營,奇襲迫使反軍棄營退入博州。軍報中言道,秦王作戰異常兇猛,片刻不留喘息餘地追殺了後撤的叛軍一整日,直至叛軍避入博州城才罷休。
那一仗,他的姨丈敗得確實有些慘。
那個時候西北十萬援軍剛從秦地出發南下,秦王只帶著一千親衛率先進入蜀州,姨丈和他的兩個同黨叛王大約沒有料到秦王剛下馬背就立刻整軍出戰,更那般氣勢兇猛。
其實,秦王會這麼積極對戰,他也沒想到。
杯中清酒不覺飲盡,蕭縱放下酒杯斟酒,順口便提起了戰況:“今兒晌午任不悔快馬上奏前方戰局,叛軍仍然縮守博州後方,叫戰不應更無跡象主動出擊。博州是南方第二州府,界內富庶,城池堅固,朕的姨丈是打算以博州為盾,設防線據守,整兵修養伺機而動了。”
韓溯握著酒杯淡淡應道:“司馬庸怕戰敗,自然不敢貿然應戰,更不必說主動出戰。”
自初次那場大戰之後,王師便圍了博州城,反軍守城防禦,叫陣不應,一直到現在並沒有激烈的戰事再發生。他的姨丈一戰折了兵馬兩萬餘人,傷患估計只會多不會少,西北軍如今早就赴前線,首戰已大敗,第二次要是還敗,順天王該不是順著天的了。
“怕再吃敗仗,太傅所言即是。”
蕭縱抬起眼,見韓溯正瞧著自己,大約是忘記了手中酒杯已經喝空,拿著個空杯子往唇上湊。蕭縱見狀,放下手中清酒壺,換過小几上另一個酒壺替太傅倒酒,隨口忍不住笑,“韓溯,你想什麼走神?”
韓溯端起蕭縱替他斟滿的酒,頓了片刻,神色紋絲不動,自若如常地喝了半杯,接著前茬繼續道:“司馬庸躲著不戰,皇上也不必多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