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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北秦便也挺直了腰背,“此事說來話長。”
☆、第19章 旁敲側擊
蘇北秦回到寨子時,武惟揚竟已在他房間裡待著了,他靠在蘇北秦的臥榻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直到聽到響動,才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用尚帶著一絲睏乏的眼眸望著蘇北秦。
早在陰雨連綿的那幾日,蘇北秦那受過傷膝蓋就入了寒氣,每走一步便覺著刺痛,現下入了冬,即便是隔著厚重的皮靴,陰冷的溼氣也依舊能從腳底鑽上來,蘇北秦的腿傷愈發嚴重,不得不放緩右腿的步伐,一重一輕地走路,因而看起來有些跛。
武惟揚將雙手攘在袖中,看蘇北秦跛著腳走進來,褪下厚重的外套,在溫暖的火爐邊坐定,適才慵懶地支起頭,問道:“摯友相見感覺如何?”
蘇北秦手中捧著四兒給他端來的熱茶,方才從外頭回來,一身的寒氣尚未去除,令他有些不適,他只是靜靜地靠在太師椅上並不答話,被凍得發白的面板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尊白玉雕像。
武惟揚一雙圓眼靈活地轉了轉,笑道:“我看先生的面色不怎好,難不成你們相處的過程並不愉快?”
蘇北秦啜了一口熱茶,稍微覺得好過了一些,適才舒了一口氣道:“你想問什麼便問罷。”
“先生還是躺著罷,”武惟揚站起來身將臥榻讓了出來,走到蘇北秦身邊,臉上還帶著慣有的純良笑容道:“不然在下總是惶恐著怕先生下一刻就要倒了,在下可不想未到發兵,師爺就倒下了,慌慌忙忙的我上哪兒再找個如你這般優秀的師爺。”
蘇北秦緩緩地抬起頭,漆黑如墨的眼眸比外頭的冰雪還要寒冷,他的唇色泛白,嗤笑道:“你當我這般是誰害的?”
武惟揚摸了摸下巴,露出委屈的神情來,他本就有幾分稚氣的長相再刻意裝出幾分難過來,叫人不忍心責備,“先生可恨我?”
“算不上恨吧,”蘇北秦淡淡道:“卻也不會因著我們合作的關係而輕易原諒你。”
“嗯?”武惟揚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蘇北秦對他原諒與否的話,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眸子裡染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沒想到先生除了仁愛天下,還有旁的私人愛恨。”
武惟揚這模樣反倒叫蘇北秦捉摸不透,按著武惟揚的疑心病,應該會過問他和白子瑕的談話經過,可現下話題已不知繞到哪兒去了,那雙不透笑意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若是旁人,怕是早就心慌起來了。
蘇北秦微微轉動眼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聖人,自然有愛有恨,有歡喜有厭惡。”
武惟揚苦惱地搖搖頭道:“倒真沒有看過先生歡喜的模樣,也不知道先生還有除了濟世蒼生還有別的在乎的東西?”
蘇北秦靜默了一會兒,忽而站起身來,他與武惟揚差不多高,平視時便可以看見武惟揚額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大概是覺著癢,所以一部分的痂被抓掉了,露出底下有些泛白的嫩肉。
“你要不要找吳老看看,”蘇北秦道:“興許真的撞壞腦子了也說不定。”
武惟揚輕笑了兩聲,隨意地抓了抓額角的傷口,繼而將手臂大大咧咧地往蘇北秦肩上一搭,拗著他往臥榻那旁走去,雖然身形一般高,但因著常年習武的緣故,武惟揚要比蘇北秦孔武有力許多,蘇北秦自然掙不過他的力道,只得跛著腳跟武惟揚一起坐到臥榻上去。
武惟揚將榻上的隱囊拍鬆散了,道:“躺下罷。”
蘇北秦的腰腹也覺得疼了,因而也不跟他客氣,徑直躺在臥榻上,隨意地扯了條薄毯蓋在身上。
武惟揚坐在他的榻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方才問道:“我聽聞你與白子瑕一同拜在尚書門下,也有好些年相處時間了,他的為人如何?”
總算言歸正傳,蘇北秦鬆了一口氣,道:“他素來耿直清廉,與朝廷與百姓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好官,但是與你來說,他絕不是一個好下屬。”
“哦?”武惟揚來了興致,問道:“為何?”
蘇北秦輕嘆了一聲道:“就是太過於耿直清廉,他是決計容不得有人犯上作亂,所以你別打他的主意了,有些事能避過他的耳目就避過去罷,他現下雖然只是個小縣令,但若讓他知道你圖謀不軌,憑著他那股執拗的勁,只怕你我都不好過。”
“我倒不會不好過,這嶺南氣候惡劣又多毒蟲迷障,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死在這兒也不奇怪,”他頓了頓,看了看蘇北秦冰冷的神色,笑道:“怎麼,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