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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罷了。
老祖母保護他的時候是豪邁得不講道理的,火辣辣像是抽了條的蕁麻,渾身帶著刺;疼愛他的時候是溫柔似水的,祥和厚重得如同長成的石斛蘭,將他包裹其中。
故人的音容笑貌猶在面前,蘇既明與蘇硯主僕二人抱頭痛哭,直到哭得累了啞了,蘇既明酒勁也消弭了不少。他搖搖晃晃站起來,跟蘇硯相扶相持著朝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蘇既明啞聲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今晚你不必伺候了。”
蘇硯抹了抹紅腫的眼睛,知道蘇既明此刻不想被人打擾,便乖乖走了。
蘇既明並未立刻進屋,繞到屋後的井邊,井口有一桶打好的涼水,他用涼水潑了潑臉,洗去臉上的淚痕。他不知道羲武會不會在房裡等著他,他不想讓羲武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待把臉洗淨了,他用衣襬將臉上的水擦去,正欲轉身,突然一雙胳膊從背後溫柔地抱住了他。
“天涯。”
蘇既明嚇了一跳,很快就平靜下來,苦笑道:“你果然在。”
羲武溫暖的手摸了摸蘇既明被井水浸得冰涼的臉,卻沒問什麼,只道:“進屋吧。”
兩人進了屋,蘇既明又醉又乏,實在沒力氣再解釋什麼,脫了衣服就倒頭上床了。羲武又出去了一趟,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桶熱水,替蘇既明擦洗乾淨,才在他身邊躺下。
蘇既明抓著羲武的衣襟,將臉埋進他胸口,悶聲道:“羲武……”
“嗯?”
“你們聖泉水中的那聖物……既然能令人健康長壽,是不是也能令人死而復生?”
羲武怔了怔,竟沒有回答。
片刻後,蘇既明仰起頭看著羲武。
羲武摸了摸蘇既明的長髮,道:“你喝酒了?”又道,“不要跟別人喝酒。”
蘇既明固執地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
羲武過了很久才回答:“枯骨逢生……族中曾流傳過這個說法。然而誰也沒有見過聖物,未必可信。”
蘇既明再一次把臉埋進羲武的胸口,長長出了口氣。沒過多久,他就睡著了。
☆、第三十五章
喝了酒又痛哭了一場,翌日蘇既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頭疼欲裂,眼睛腫得睜不開,實在無心再去辦公,本想派人替他去官府帶個口信,就說他病了,沒想到人還沒派出去,魏瓊倒派人來了,給他送了些補品和銀兩,官府眼下沒什麼要處理的案子,讓他在家好生休養兩天也無妨。
蘇既明連房門也不想出,讓人把早飯送進屋裡來。送飯的人走後,羲武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蘇既明沒什麼胃口,草草喝了兩口粥便放下了。然後他就坐到視窗望著外面的竹林發呆。
羲武拿了本書坐在他身邊陪著他。他最近在自學漢語,白天蘇既明去官府的時候他或者看看蘇既明房裡的書,或者自己出去逛一圈。碰到不認識的字他便記下來,等蘇既明回來告訴他。現在他已經能自己完整地看完一本書而極少有不懂的地方了。
蘇既明喃喃道:“我祖母去世了。”
羲武見他終於有了傾訴的願望,便把手中的書放下,認真聽他說話:“嗯。”
“她以前對我很好。”
“嗯。”
蘇既明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重重嘆了口氣:“我是個不孝之人……”
羲武摟著他的肩膀,讓他靠進自己懷裡。他一向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而蘇既明現在也並不需要話語來安慰,他確實更需要一個有力的懷抱可以倚靠。
“漢人有句話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很多事情想做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不是,”羲武問道,“想令你祖母復生?”
蘇既明扭頭看他,雖然羲武沒說什麼,但是從他緊蹙的雙眉和眼神中蘇既明看到了不認同。蘇既明勉強笑了笑:“剛知道訊息當下裡確實有那樣的想法……我昨日喝醉酒說的胡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心裡明白的。”
他輕聲道,“人有禍福旦夕,生死有命……祖母她年事已高,便當真能令她復生又如何呢,她終究不能長生不死,我亦無法令世間的事永恆不變。說到底只是我的一己私心罷了,是我不想令自己心中有愧,才有那等奢望,然而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未必能做好。我雖不清楚箇中細節,然而我明白,逆天而行要付出的代價絕不可輕言。”
停頓了片刻,又長嘆一聲:“我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