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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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手臂都有數道血漬。
“我告訴你胡婧蘭,你不配做無字的姐姐!不配!你連個人都不是!”
無怖追著她倒退的腳步又發了兩掌,直打得胡婧蘭口沁鮮血,連連後退不止。
“你放肆!我們胡家的事還容不得你這個魔道妖人插嘴!”胡婧蘭劇烈喘息,顯是後繼無力,卻仍逞口舌之快,“如果不是他,我爹根本不會死!”
“胡璿那條老狗就是個畜生!他自己病死是他得了便宜,不然老子一定給他碎屍萬段!”
“你!……”
跪在地上的無字此刻才緩緩明白過來,周遭狂躁的劍風拂起額角凌亂的碎髮,露出結了淚痕的臉,眼中卻已無淚了,好像痛苦的情緒一經發洩,心就空了。
向著胡婧蘭聲音的方向緩緩轉過頭,他終於看到她的表情。那是怎樣的表情呢?痛恨,失望,不甘,還是決絕,恐懼,憤怒?他說不出來,只記得兩年前,他在玉峰莊的演武場前,也見過類似的表情。
那時候娘還活著,把他從師父身邊帶回自己的家;那時候爹也活著,爹第一次,知道他還是自己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記性一向很好,兩年前的種種,他卻忘得差不多了。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吧,既是苦的,為何還要去品呢?或許,忘記才是最好的吧……
若非遇到姐姐,他怕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無由的,剛進紅衣樓的情形又浮現在眼前,一幕幕一幀幀,好像潑墨的暖色水彩,一抹一抹地滲進人的心坎裡。
那日的天很藍,太陽很大,照在身上像燙了一層金漆,暖洋洋的,讓人從裡往外的舒服。
那一日,芙蓉花開了,染紅了樹梢;那一日,墨色淡了,暈開了眉角;那一日,和風送爽,吹綠了胡桃……
那一日,第一次走近紅衣樓的小人兒看見一個紫色的跳脫的背影,笑彎了眼角。
他說:
“你的刀掉了吶~”
“你是誰?”
“呵呵,無字~”
“蚊子?”
蚊子?……
“呵呵……”
撫向胸口一處略微鼓起的地方,無字溫軟地笑了,襯得滿是淚痕的臉愈加悽美起來。他早已不似月餘前那樣胖了,凹陷的臉頰襯得一雙眼睛出奇的大,脫了幼兒相,竟有了幾分少年的味道。
不知道這樣的自己,還會不會被無怖笑呢?
此刻戰場殺氣四溢,劍影紛亂,誰也沒有注意跪在血泊中的他,好像這戰鬥與他全無關係一般。
胡婧蘭和無怖兩相對峙,卻是劍拔弩張。
“放你媽的屁!”無怖殺意更勝,罵不絕口,“如果沒有你們,沒有你們這樣喪盡天良的親人,他會過得多好?恩?”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充血愈加厲害,雙掌在肋下翻動不止,似在結一個什麼掌法的法印。
“你死了,他就解脫了!我不會再讓他為你們傷心了,不會了!”法印結成,無怖胸口一陣起伏,終於大吼一聲,“受死吧!”
伴著一聲大喝,無怖身子高高躍起,紛亂的掌形最終定成類似佛印的掌勢,對著胡婧蘭的前胸狠狠拍了過去!
掌風過境,連地上的積雪都被吹得避向兩旁,“呼呼”作響的掌風夾雜著飛沙走石洶湧而來,定能將內力不濟的胡婧蘭一擊斃命!卻在它堪堪擊在胡婧蘭身上時,從左側撲過來一個瘦小的身子!
只見那人飛撲而來——他不會武功,此刻動作卻快如國士靖節——張開瘦弱的雙臂將胡婧蘭緊緊護在懷中!
無怖沒想到會有人來攔截,更沒想到是他來攔截!待他看清那人青色的背影時,掌力已經收不住了,卻還是拼著自己受傷硬生生收回一分內力,但九成力的“印加掌”還是勢如破竹地帶著他衝過去,他在心裡痛呼一聲,呼嘯而過的掌風正對著那人的後背狂襲而來!
“啪”!只聽一聲大響,那瘦小的人終是受不住這一掌的強勁威勢,“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無……無字!——”
外第三 不見月闌珊(一)
青草近,芳菲晚,護花鈴裡響窺探,不見月闌珊。
整個江湖路人皆知,棋劍雙絕的嶺南玉峰莊莊主胡璿生了個痴兒。
胡璿早慧,八歲時就破了“江南第一棋”歐陽藝的三十四路棋譜,十三歲將家傳劍法修習完畢,初出江湖便生擒了惡名昭彰的“湘西大盜”赤桐,十六歲繼承玉峰莊莊主之位,一時炙手可熱名聲大噪,傳為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