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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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兒姐姐!”無字踉踉蹌蹌地跑過去,跪在她身邊雙手劇烈顫抖著,身上再無半粒靈藥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鮮血浸透腳下的亂石,卻什麼也做不了,眼淚瞬間傾瀉成汪洋。
祁冥月一手按住沒入胸前的劍柄,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目光有一瞬的渙散,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不住翕動的口中湧出,眼看,已是不行了。
但她依舊執拗地向一處望著,那一處,那個人,是她無論如何都追不上的宿命……
“天地可鑑,日月為證,祁冥月誓死效忠樓主,其心若異,其法必誅!”
七年前的誓言,截斷了過去的紅塵,開始了又一段因果。儘管生死難料,或許顛沛流離,但總是終結了她以消耗男人為樂的糜亂生活,那心有所寄的況味,一言難蔽。
眼前的紅色烈火獵獵如灼,她清楚地聽到胸腔中澎湃的心跳——儘管心脈已斷,儘管血已流乾,仍然疼痛著跳動——你的心,是否也為曾我搏動片刻?
我……終究是個女人啊……
蕭紅樓於戰圈之中默默靜立,迎上那漸漸聚攏起來的目光——這一瞬,他讀懂了那目光中的內容,又或許,他早已懂得,只可惜,他與她,沒有交點……
一眼,只一眼,蕭紅樓別過頭,右掌隨風向山崖處一揮,陷入祁冥月身體的長劍就在一蓬鮮血爆出之時抽離身體!
剎那之間,熱血盡撒,她的眸中似有星火湧動,血汙的嘴角微微上揚,之後,雙目緩緩閉上,凝固成一個安然無夢的表情。
西風驟起,寒意肅殺,戰場上的幾人霎時凝注不動,似乎都為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還記得紅衣樓裡黑衣女子半掩面容半面妝的模樣,還記得傲雪閣一役的箭雨飛蝗,還記得被扇了耳光的刺痛,還記得與蔣鳳一戰時的疾言厲色,還記得在紅衣樓時聽到無字和無怖吵架時溫柔的、微笑的表情……
仍記得,怎能忘。
晉殤武林正史《擘靈寶篆》載:正和十四年二月廿一,摘星樓旗下紅衣樓掌事祁冥月死,曰:壯。
長長的武林史冊上,屬於祁冥月只有針尖大的地方,“黍離生”莫晗總述其一生為:“陰風鬼母”以採陽補陰之術戕害男子十又七人,其後入摘星樓蕭紅樓帳下,立斃於上官洪“燕斬”之下,死狀悽壯,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
第六十二章 飲碧血(七)
天地齊晦,萬物同喑,無字無聲地跪在祁冥月的屍身旁,瘦小的身子顫抖著,雙目無聲凝望鮮血四濺的屍體,似乎連淚也流不出了。
“哈哈哈!殺得好,殺得好!”司馬青巖長劍高舉,花發披散,狀若癲狂,“把你們這些魔道妖人統統殺死!替我兒報仇!”他眼見愛子被無憂戕殺,早已失了心智,此刻揮舞著雙手高喊著,又將劍鋒對準凝然而立的無憂,哇哇亂叫著,“我現在就要取你的狗命,將你和那賤人一起釘在我兒的棺槨上!納命來!——”
“哈哈!殺得好!老子也和你同歸於盡!”徐衛商此時也恍若瘋狂,竟然以劍作刀,向廖碧城狠狠劈來。
祁冥月的慘死讓殺場中人無不駭然,廖碧城和無憂在一瞬的失神之後立即揮劍防衛,無怖卻因大力劈死上官洪而失了先機,竟被胡婧蘭以一招“海底探花”將寶刀震得脫了手。
無怖雖以刀法為重,但借西域秘傳的吐納方法,內力精純,掌法亦是當世無二,與胡婧蘭對陣起來,仍不輸半分。
慧普一掌“佛手印”下去,蕭紅樓非但無事,反而精神大振,四位高僧雖並非少林寺中弄鼎的好手,卻也是宗師級的人物,此番較量之下,竟是四人敵不過蕭紅樓一人!而今祁冥月身死,“哀兵必勝”,想要取勝,更是難上加難了。
然,事已至此,他們也並無退路,只有將這場孽戰打到底了。
“啊!”又過了百十回合,戰圈中響起一聲嬌斥,無怖使了一招西域摔跤中“抖包”的手法,胡婧蘭的劍亦脫了手,二人竟是兩雙肉掌打在一處。
祁冥月身死,讓無怖在震驚震痛之餘愈加憤恨,恨不能將戰場上這些狐朋狗黨殺乾淨再鞭屍,而和自己對陣的胡婧蘭,分明是無字的親姐,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辱罵陷害他,更氣得人恨不能把她撕了解氣。
這樣的畜生,連人都不是,哪裡還稱得上是什麼名門正派!
無怖越想越氣,雖然疲累至極,仍強自加快速度,終是在一記重擊之下,將胡婧蘭打出兩丈開外。
胡婧蘭倒退了數十步,二百回合下來,她的髮髻散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