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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中元碰了碰程維哲的胳膊,示意他往桌子上看。天虹食府的大堂中央都是六人到八人的圓桌,四周臨街的位置卻都是四人方桌,時值寒冬,每一桌正中央都插著一支紅梅,素白的梅瓶體態修長,顯露出不一樣的美麗與淡雅。
程維哲點了點頭,同楊中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說了一個“妙”字。
這天虹食府的當家,倒也算是用盡心思。
他們來的早了些,此刻大廳裡沒多少人,楊中元粗粗看去,卻也有些衣著普通的食客們拖家帶口,圍著圓桌滿面笑意。
想起客棧老闆說這裡年飯比較貴的話,楊中元便問那小二:“小二,我們是來萬溪遊玩的,請問你們家這年飯,是怎麼個吃法?”
那小二十分有眼色,楊中元一家人穿得都是錦緞,每個人的氣派也很足,看起來就不像是一般人家,因此態度更客氣了些。
“這位客官,您可問對人啦。我們天虹食府的年飯分好幾種包桌,最便宜的五兩銀子一桌,都只能在大廳這裡吃,過年這幾日後廚的師傅不夠,所以坐滿就算完,要是沒有等到位置,明個得請早了。”
這倒是有意思,包桌就意味著菜色是定好的,就算有的掌勺不在,也能把菜品很快做好呈上,店裡定食材方便,大廚好做,上菜也快。食客們吃得高興,自然也就早早離席,雖說年節時小二和大廚們的工錢比平時高,店家也是不少掙錢的。
程維哲聽了這個,頓時來了興致,他很快便把這裡面的門道都猜了個七七八八,便接著問那小二:“那樓上呢?”
小二聽他們說要上二樓,頓時笑彎了眼睛:“二樓自然都是我們店的招牌菜了,二樓大廳的是十兩銀子一桌,而雅間裡的,就要二十兩了。不知幾位客官意下如何?”
程維哲跟楊中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就雅間吧。”
吃一頓飯便要二十兩銀子,頂上許多人家一月的營生了。小二得了吩咐,高興大喊一聲:“二樓雅間五位,大吉大利好彩頭。”
他倒是會說話,徐小天被他逗笑,然後跟著長輩們一同上了二樓。
如果說天虹食府的一樓看起來走的是素雅大方的路子,那二樓就十分精緻典雅了。
二樓臨街前後都是雅間,中間大堂只擺了六個圓桌,每一個上面都鋪著暗紅的桌布,看起來十分華貴。
因為有些暗,所以四周的暖爐上還擺著油燈,瑩瑩燈火把整個大堂點綴得燈火通明。
這裡的雅間都是用鏤空木雕做骨,白娟做面,對開八扇門扉格成小小的單間,看起來倒有幾分別緻。
小二領著他們走到其中一個雅間,剛一推開門,裡面便馬上迎出來一個略有些年長的侍者:“幾位,新年好,我是天字三號的小二,快裡邊請坐,小的剛燒好了熱水,不知要喝什麼茶?”
這間雅間剛好是六人座的,他們一家人坐正合適,等到程維哲他們都坐定了,楊中元這才道:“不知你家食府有什麼特別的茶品?”
這小二年紀略微大一些,已經算是個青年了,他面容看起來乾乾淨淨,態度也不過分巴結,卻麻利得恰到好處。
聽了楊中元的話,他忙說:“不瞞您說,萬溪這裡沒有自己的茶。不過南茶北茶卻一樣不少,我們家這裡,點得最多的要數南茶崇嶺雪芽,如果您平時也喜品茶,應當知道這個便是前年的貢茶。聽聞聖上相當喜愛。”
在座幾位,對茶最有研究的自然是韓世謙了,他笑道:“崇嶺雪芽倒是很香,不過前年的貢茶,應當是用崇嶺雪芽做的茶餅,名叫千重雪,那個裡面加了金散一起炒制,去了苦澀之味,多了甘甜之香。”
小二聽到他幾句話便把貢茶的特點講了七七八八,也十分驚訝:“哎呀老先生,您可是真懂茶。小的只知道崇嶺雪芽,鋪子裡也只有這個,您說的千重雪,我們老闆也去定了,就是不知今年的新茶定到沒有。”
韓世謙雖說避世已久,可他到底放不下茶之一字,平時如果出門,去得最多的也都是茶館。這些訊息,也就是在那些地方聽來的。
千重雪他喝過嗎?那是自然沒有的,但只要知道里面加了金散,他就能大致推測出味道與口感。雖然其他的輔料外人不會知道,但總體來講不會有太大偏差。
所以他聽小二說崇嶺雪芽,便真的想叫了千重雪品味一番。他畢生研究茶葉,只有每種每樣都喝過,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失去對茶的敏銳與熟稔。
“沒有就罷了,我們不如就喝雪芽吧。不過這個前味苦,小二,有沒有給小孩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