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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奎尼打斷了,藍色眼睛的管家看起來十分憂心,他比劃著手勢,本就不十分流利的漢語更是說得磕磕絆絆,其中還夾雜著陸庭年根本聽不懂的頁倫族語,試圖告誡他的大人這是一個無比危險的決定。
陸庭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放心,我會做好記號,不會迷路。這片沙漠我十年裡走了太多回,不會有意外。到了鄢芪我會吩咐嘉朗著人接應你們。”
“可是大人……”
“奎尼,我很著急。”說著,陸庭年又不由地攥了攥手裡語焉不詳的密函,“他……我擔心……皇上的病怕是等不得,我必須儘快趕回都城去。”奎尼看著陸庭年,發現他此刻雖然語無倫次,思維混亂,但那一如既往的果決的眼神卻讓他明白,這件事絕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可能,於是只得聽命將一眾人等領至背風陰涼處休息,然後目送著陸庭年獨自離開。
兩天以後,陸庭年到達了距離布林丹通沙漠二十里外的鄢芪驛站。等在那裡的除了秦嘉朗,還有宮裡來的貼身伺候皇上的楊公公。
“楊公公!”陸庭年顧不上一身的風塵僕僕,拉了楊公公便想問個究竟。
楊公公四下裡一瞥,陸庭年瞬間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趕忙屏退左右,只留了秦嘉朗在外廳候著。他關上門,轉身想引著楊公公落座,哪知對方卻“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腳邊。“陸將軍,您快回去見一見皇上吧!若是再晚了只怕就……”說著竟以袖掩面嗚嗚哭了起來。
“公公!”陸庭年心下一驚,趕忙扶起他。“公公莫要著急,庭年這就隨公公回京!公公在路上且再與庭年慢慢說來。”
守在外面的秦嘉朗聽到楊公公的哭聲,心內五味陳雜。密函是經了他的手才送到陸庭年手上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看楊公公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難猜出定然是皇上出了什麼嚴重的狀況。他比誰都瞭解陸庭年對於回到都城、回到那人身邊的渴望,即便他總是忍不住懷疑那堅持到最後也許會變成虛偽的形式,但仍然無法否認它的迫切和沉重。
夙願得償,方式卻讓人只能喟嘆一聲“天意弄人”。
秦嘉朗正猶自出神的時候,身後的門突然開啟,陸庭年奔了出來。他本以為兩人會有一番長談,可速度之快顯然出乎他的意料,因此被嚇了一跳,陸庭年跟他說話時他仍是一臉怔愣的表情。
“嘉朗,我要馬上回仰安去。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和奎尼了。”陸庭年急急地吩咐著,說到奎尼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把藍眼睛的管家完全扔到九霄雲外去了,這才又說:“派幾個人帶二十人三天的食水,去接應奎尼。”
接到鳳來帶回來的飛書時,秦嘉朗就隱約猜想到陸庭年會有此舉,因此並不意外。只是看著陸庭年滿面塵灰一臉憔悴,知曉這是在大漠裡日夜趕路的後果,有些擔心。“大人放心,屬下這就著人去辦。大人,屬下已經命人備好了熱水和飯菜,大人梳洗用過後再趕路吧。”
“嘉朗,我等不及。濬堯……”他想到楊公公就在身邊,尷尬地咳嗽一聲。“我要馬上進京面聖。”
於是秦嘉朗也不再勸,命人牽了陸庭年的馬過來。楊公公仍舊坐來時的馬車,此時正掀了簾子向秦嘉朗道謝。“有勞秦副將了。”
這些天一直被楊公公稱作“秦副將”的秦嘉朗已然放棄了糾正楊公公的念頭,他抱了抱拳。“公公慢走,一路小心。”還沒等到能對陸庭年說些什麼的時候,陸庭年卻一馬當先衝了出去。於是幾個侍衛也護著楊公公的馬車,絕塵而去了。
秦嘉朗揮著胳膊驅散煙塵,站著發了會兒呆,便想安排人去接應奎尼。路過茶房的時候碰上前幾天剛剛進了大都戶府的小丫鬟。小姑娘忽閃著水綠色的眼睛,說出的漢語格外奇腔怪調:“大人原來真的做過將軍的麼?”
“曾經的事情了。”秦嘉朗笑著從她抱著的筐裡順了一個黃橙橙的香瓜,拿在手裡上下拋著。
“‘曾經’究竟是什麼時候吶?”小姑娘契而不捨。
秦嘉朗不再搭腔,徑直晃到後院去了。只不過他也忍不住問了問自己,然後恍然發現,那竟然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歸途
東行的必經之地綿延著一大片荒涼的戈壁。
在西域戈壁中行路畢竟比不得官道快速輕鬆。陸庭年早就習慣了倒是沒什麼所謂,若不是為了遷就楊公公,擔心他這樣接連趕路身子吃不消,陸庭年當真是一時半刻都不想停歇。
在碎石灘裡趕了半天路,楊公公只覺得一身的骨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