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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聲芳不敢對胤禩動粗,勸藥勸時磨破了嘴皮也鮮有成效,無奈向皇帝訴苦,以求脫罪。
胤禛氣老八作死拿喬,大步踏入西配殿想要罵他一頓不知好歹,卻看見他正疲憊虛弱地靠在迎枕上,雙手按在胸口。若不是他胸膛上下起伏得厲害,活像等著進棺材的屍體——只差一件壽衣。
宮女端著湯藥正要退出去,看見門前佇立渾身冒黑氣的帝王,立即低頭小心請安。
皇帝一眼瞧見托盤裡面的半碗牛乳凍,嗯了一聲:“不著前後的,怎麼這個時辰用膳?誰做的?”
那宮女小心回道:“是八爺說空著肚子不好,雖然吐得難受,但胃裡總能留下些,好過強撐,才讓小廚房做的。”
一句話說得皇帝火氣全消。
看見另一方托盤裡的黑色藥湯,皇帝又問:“用了嗎?”
那宮女回道:“未曾。八爺說太熱,讓放涼些再用。”
胤禛聞言,難得在奴才們面前笑了,下巴一抬道:“藥擱下。都下去,守在外面。”
皇帝親手端了藥,走到榻前坐了。看老八繼續裝死不睜眼,嗤笑道:“多大的人了,也怕吃藥。去歲在園子裡,朕……你倒是躲了,朕平白無故吃了多少冤枉藥。”
胤禩那日過後面對老四,比對高無庸更冷淡,睜眼睨了他一眼,不帶一絲情緒,旋即閉上。
二人獨處的時候,皇帝總有錯覺,老八已經甘心情願替他生下子嗣,但身為男子行此婦人之事當真為難他,才總是處處挑釁,橫眉立目不愛理人。
就像剛才,明知會吐卻還強撐進食,嘴硬心軟;片刻之前那一眼,也透了十足埋怨,萬般委屈。
皇帝端出當年哄弘暉吃藥時的耐心,舀起一勺遞到胤禩嘴邊。可惜他嚴肅冷漠經年,刻薄線條早已畫在臉上,一張閻王臉,陪襯慈父嚴兄舉動,慘不忍睹。
胤禩聽見杯碟碰撞藥汁翻攪的聲音,虛眼余光中看見胤禛舉動,當即胃部不適。
但他還不打算用吐死自己的法子折騰老四,也不想在小事上挑戰老四耐心。他給老四備下的一份大禮,等確認九弟能得脫險之後,必定雙手奉上。
“不敢勞煩聖躬。罪臣自己用。”
胤禛心情難得極好。令他寢食難安的三個首惡伏法了兩人,只剩一個牆頭草一見他就戰戰兢兢,這幾日走路都帶風。
皇帝避開胤禩伸過來的手,執意端著藥親自喂。他賜下的恩典,還容不得人拒絕。
胤禩平靜注視盪漾的藥湯:“皇上,罪臣並非後宮妃嬪,也非昔日首輔重臣,用不著皇上這般費心收買人心。”
“你若真在朕的後宮,或還在前朝,朕可不敢對你這般。”皇帝啞笑一聲。
後宮與前朝休慼相關、榮辱與共。老八太奸猾,即便真是他後宮寵妃,一個人也比年氏兄妹更難對付,必須時刻提防。保不住那日就讓他做了先帝,自己垂簾聽政,哪裡敢容他生下子嗣?
如今這般倒好。
老八爪子被拔了乾淨,他心心念唸的弟弟還捏在朕手裡,魚困淺灘身不由己。自己倒是可以隨心所欲地對他,想怎樣就怎樣,無需顧慮前朝政務,亦不必掂量他滿腹奸計。
胤禩話到嘴邊,最終沉默不言,只順從張嘴,由著皇帝發揮兄長關愛。心頭默默將自己的臉換做十三十四十七的面目,自得其樂。
喂完一整碗,居然沒吐。
皇帝興致更高,覺得劉聲芳的話那更本不能聽,都是狡辯脫罪。若有朕日日督著看著,哪能一直吐呢?當年漢武帝萬般寵幸鉤弋夫人,除卻如花嬌顏,也是心同此理罷。
“你再忍兩日,就去園子。那裡春光正妍,於你如今休養倒是得宜得很。”將老八留在養心殿裡並非長久之計。他為掩人耳目,一連數日不曾留心腹大臣內殿宣政。何況多一人的用度膳食湯藥,久了難免有人察覺。雖說登基四載,皇城幾近鐵桶鋼箍,但民間風言風語時刻都在嘲笑他的固步自封。
胤禩比他更想離開紫禁城,當下即問:“皇上打算把罪臣圈禁在哪兒?”
“武陵春|色自然不可再住,不吉利。原本萬字房與接秀山房景緻也是難得,但尚未全然竣工,再說觀瀾堂也時常有嬪妃大臣觀景賞色,不妥。”胤禛早細細想過這個問題,今日頗有閒情逸致細細說給老八聽。
胤禩想說皇上您直接把罪臣圈回宗人府得了,省得拉著罪臣藏頭露尾,整日做賊。
皇帝興致勃勃繼續道:“讓你住嬪妃呆過的地方你必不情願,還好蓬萊洲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