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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下頭才是康熙的嬪妃,白汪汪一大片,像是剛舉哀不久,兀自滿殿啜泣唏噓之聲。【注】
允禵呆呆站著沒動,愣愣地直著眼看大行皇帝的金棺。李德全昔日受過他的恩惠,見狀急趕一步進來道:“萬歲,大將軍王允禵趕回來了!”
允禵聞言更是悲憤,原來他這一次,早已物是人非,連他的名字也變了。當即不管不顧地往前一撲,躥過了皇帝直接撲倒在清冷的金棺前,死命摳著地,嚎道:“阿瑪!你去了……我好苦……苦啊!你為什麼不等等我……看你一眼……我好悔……原本打下拉薩……我就想回來……見你……你為什麼不肯……?” 【注】
允祥聞言一皺眉,轉頭去看胤禩的動靜,卻見這位八哥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一動不動,連眼珠子也不轉的。等他自覺是不可能了,允祥無奈只能上前一步,扶住允禵的肩道:“十四弟,節哀。”說罷遞了一個眼神給張廷玉。
張廷玉亦怕這位大將軍王會再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忙大喊一聲:“舉哀。”於是眾人又齊聲悲哭哀嚎,一時間到真把允禵的哭喊之聲蓋過大半。
眾人這才注意到皇帝到現在也未開口。允禟在低下碰了碰胤禩,趁著嚎哭之際小聲問:“八哥,老四是打算揪住十四御前失儀的錯處麼?”
胤禩在一片茫茫聲中勉強聽見了這句,僵直的眼神轉回些許神采,微微抬頭看了眼扣住金棺不肯放手的十四,嘴唇翕動:“攔住十四。”
允禟不曾多想,只當哥哥縱著十四鬧大再行阻攔,是為了即臊了皇帝麵皮,有又讓他尋不出錯兒來,因此起身上前,同允祥一左一右,將哭嚎不止的允禵拉下來勸著。
允禵一抹眼睛,推開兩人,轉頭撲倒在德太妃腳下嘶聲叫到:“額捏——兒子沒阿瑪啦——”
德太妃眼底早是淚眼朦朧,只是他跪在先帝妃嬪隊伍中,不好脫出身來去扶兒子,只能抹淚兒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竟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皇帝皺眉,目光掃過幸災樂禍的胤俄幾個,卻正瞧見胤禩掙扎著起身,朝允禵過去。
胤禩跪得麻木僵硬的膝蓋只是有些遲緩,但身子難以啟齒的疼痛讓他步步如同踩在刀鋒利刃之上,頃刻間褻褲似乎已經溼了,也分不清是汗還是血水。他拉住兀自哭喊的允禵,柔聲勸道:“老十四,莫要再讓太后傷心了。你還是先去給皇帝磕個頭全了禮吧。”
無論他多想老四在天下人前身敗名裂,但昔日十四對他的維護依賴不能相忘,老九老十對他的全心仰仗不能相負。今日事情鬧大隻會讓老四得了藉口收拾兄弟們,他不能讓他如願。
不管老八有心或是無意,他緩和事態的行徑在皇帝眼中自然有了別的解讀。皇帝心道:縱使昨晚掙扎多麼厲害,老八總歸是在面兒上屈服了。皇帝的探究防備的眼神中略過一絲和緩的讚許,今日之事記你一功,且讓你多活些時日辦差。
接下來鬧哄哄的一場戲胤禩毫無記憶。不過是幾步的移動,讓他額頭虛汗不住滲出,腰身折斷似地不穩打顫兒,耳朵中嗡嗡轟鳴似有飛瀑直下,哪裡還能聽得見旁的?
一直到允禟的聲音驟然響起:“八哥這情形,還能議政麼?難道皇上連個太醫也捨不得傳喚?”
胤禩恍然清醒地抬頭,奇怪為何大家都這樣看著自己。
允禟已經靠過來扶著他,拿袖子去拭他額上汗水。今日八哥十分不對勁兒,從隨著老四到乾清宮開始就一直這樣行動緩慢渾身冒冷汗,現在連嘴唇都烏青一片。他近看才發現胤禩耳邊一道細小劃痕,當下明白昨晚皇帝怕是有想了什麼招數折磨哥哥,也不知是罰跪還是砸東西扔摺子。正心急想等哭喪完了好好檢查一番,卻聽見皇帝口稱御書房有急務,命八哥與老十三一道隨行。
這怎麼成?昨兒一晚上就讓八哥沒了三魂七魄,再一個不留神兒,讓皇帝給整死了怎麼辦?!
皇帝懶得同允禟糾纏,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傳召太醫劉聲芳去養心殿候著,再讓侍衛拉錫去攙扶八貝勒上轎。
允禟正要發作,被胤禩一把按住。他額頭滾著汗珠子,氣息不穩道:“無事,你們不可在此時鬧事,讓御史捉了把柄。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難得感激胤禛把他一道撈走的決定,留在這了若是讓老九老十看出了端倪,他的臉該往哪兒擱?
允祥只當皇帝順走八哥是為了隔離八哥九哥他們,這群八爺黨群龍無首之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皇帝幾人剛剛走到天街,正遇上隆科多。皇帝朝隆科多一使眼色,隆科多當即意會,叩首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