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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業道:“無想手上有兩枚玄石令,是‘艮覆碗’和‘離中虛’。本來還有一枚‘震仰盂’,是他教下的巽風旗掌旗使在京城一家大戶人家裡重價購得,結果在盤西鎮上被咱們奪了來。”想了一想,又道:“我手上三枚,加在一起,還缺‘乾三連’、‘坤六斷’和‘坎中滿’,其中只有‘坤六斷’下落不明。洛陽花會上的彩頭玄石令,據無想手下探來的訊息,只是個仿造的西貝貨,真的‘坎中滿’還在寧王府邸。最後一枚‘乾三連’在汴京宮中,聽說便是由皇帝親自收藏。”
陸通道:“你要去寧王府和皇宮盜玄石令?”非業點頭道:“無想說他能設法弄來寧王府的令,宮裡那一枚,卻是十分棘手,須要同我聯手才行。”陸通哼了一聲,道:“他那鬼教裡花樣多端,只消給皇帝也下些附骨丹,迷魂散,還不手到擒來?”
非業哂道:“皇宮裡護衛嚴謹,高手如雲,哪是那麼容易進去的?不過無想外功同我差相彷彿,在‘冥靈春秋’上的功力還遠在我之上,除了師父,這世上只怕不能有比他武功更高明的人。我若同他聯手,縱不能得手,要全身而退總辦得到。”說著默默沉吟,似乎便在盤算闖宮奪令一事。
陸通心中卻想著另一件事。兩人各有所思,一時室內便是寂靜無聲。過了一刻,陸通開口道:“你集齊玄石令,找到了師父,然後呢?”非業一怔,道:“無想說,師父沒一天不在記掛著我。他當年離開了我,決不是惱了我,一定別有苦衷……”陸通打斷了他道:“倘若是真的,你打算怎樣?”
非業沉默良久,低聲道:“倘若師父許我,我自然重歸師門,以後永永遠遠執弟子禮,隨侍師父身邊。”
他每說一個字,陸通的心便沉下去一分。聽到最後一句,胸口便如有一塊千鈞大石壓了上來,透不出半點氣息。雖然這一番話並不如何出乎意料之外,然而當真聽非業親口說了出來,卻是恍恍惚惚,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望著非業,心中只想:“老子是上輩子,上上輩子造了甚麼孽,要碰到你這個殺千刀的小王八蛋?媽的,老子出千騙人,只進不出,十幾年也沒吃過半點虧,到你這裡,從頭到腳,連皮帶骨都賠了進去。”心神激盪,手腳都不住地發顫。
非業見他忽然眼露異光,額頭青筋暴起,不覺擔心起來,道:“你怎麼了?”陸通忽地一躍而起,身子撲出,張臂便去抱他脖頸。
非業吃了一驚,身形微晃,如風吹浮萍一般,退出數尺開外,站到了門邊。隨即見陸通兩膝發抖,身子搖搖欲墜,愣了一愣,便道:“你快上床去歇一歇。我……我去叫丫頭來扶你。”一面向門外叫道:“春娘!春娘!”
陸通怒道:“莫叫|春啦!”搖搖晃晃地舉步欲行,腿一軟,向前直摔下去。非業大驚之下,叫道:“陸通!”急躍向前,伸臂扶住了他,只覺他身體火熱,手足卻軟綿綿地全無氣力,心中更是驚惶,剛剛將他頭抬起,忽然便覺脅下一陣痠麻。陸通兩手拇指扣在他左右“日月穴”上,全身內力急湧而出,綿綿不絕地向他身內送去。
非業又驚又怒,望著陸通,只說不出話。他內力高過陸通不知凡幾,倘若在穴道受制時全力反震,自可震開對方手指桎梏,然而這樣一來,陸通內力平平,非身受重傷不可。一猶豫間,日月穴上內力不斷注入,只得片刻,非業便渾身癱軟,向前慢慢倒了下來。
陸通放開了他穴道,將他擁在懷中,不住急劇喘息。這一回催動內力過甚,只覺四肢百骸如遭雷噬,疲累欲死,然而心知時機稍縱即逝,喘了幾口氣,便扳過非業的臉來,向他唇上重重吻了下去。
他的唇舌實在比在最旖旎的春夢裡更為甜美。
陸通眼前陣陣發黑,幾乎以為自己又要暈了過去。然而並沒有。他氣喘吁吁地吻著他的嘴唇,似乎全部的力氣都消融在那裡,周身發軟;又似乎有無窮的熱力自身體深處湧出,能夠用來抱著他,直到日月轉色,世界滅亡。
也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人微微一動,緊跟著一隻手掌閃電也似地一伸一抬,按上了他頭頂“百會穴”。
陸通抬起頭來,正對上那雙奪人心魄的眼睛,原本清明的眸中這時候如同染上了一層霧氣,迷迷濛濛,看不清眼底神情。陸通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心中便是一片敞亮通透,微微一笑,道:“小非兒,你決捨不得殺我的。”
非業啞著嗓子道:“你倒是自信得很。”他手掌兀自按在陸通頭頂,只消勁力一吐,便送了他性命。
陸通笑道:“你連用內力震傷了我都不肯,又怎會殺我?”
非業瞧著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