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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通聽了這幾句對答,恍然大悟:“原來那簡神醫有個閨女,這些人趕去池州給藥神婆婆上壽拍馬,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討了那姑娘作老婆。”
姜道全笑道:“自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又有誰笑話楊幫主來著?那簡神醫雖領著太醫令的官職,說來也還是半個江湖中人,同楊寨主也算得門當戶對。”
旁邊一人冷笑道:“門當戶對,只怕未必罷!誰不知道那簡淇乃是當今天子跟前的紅人,特賜衣紫,出入禁宮?新年裡皇帝又剛封了他家女兒作永嘉郡主,那是何等金尊玉貴的身份。楊寨主一個江湖上的莽漢,可有那一點配得起人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起來!”
楊賽興大怒,跳起身來,指著那人道:“我配不起,你‘平江劍’卞老四便配得起了?你不服,咱們先就劃下道兒來,比試比試。爺若輸了你一招半式,也不上池州落霞谷去!”說著便捋袖子。那人冷笑道:“比試便比試!小爺還怕了你不成?”
姜道全搖頭道:“唉唉,楊寨主,卞四郎,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何必傷了和氣?你們看在小老兒的份上,且歇一歇罷。至不濟,也要容小老兒說完了這段訊息,你們再動手不遲。”
池彥之道:“不錯。這裡人人都要聽姜道全的說書,可沒人要瞧你兩個打架。”他是岐山派掌門,武功地位遠高於楊、卞兩人。楊賽興、卞四郎兩個恨恨對視了一眼,便各自歸座。
姜道全道:“言歸正傳。那睿宗皇帝自封了簡家姑娘作郡主,原是要在皇族子弟間替她招一位少年儒雅的郎君。那郡主卻道,自小跟著師父學武,最是愛慕那江湖上的英雄事蹟。因此她這一位郡馬爺,卻不能是那些單會念兩句子曰詩云的書生,須要是一位弄得拳棒、耍得劍槍的好漢。這一番言語傳了出來,江湖上的少年英雄們,若說心裡一點兒想頭沒有的,只怕也沒有幾個了。” 將銅板叩了一叩,嘿嘿笑了兩聲,又道:
“小老兒猜測各位心裡的想頭,想那永嘉郡主平素在京中,外人難得一見,如今她曾祖做壽,自然是要到池州來的。那簡淇聽說為人十分謙和,凡與武林人物交接,一切總按江湖規矩辦事。你們趕去說是給老人家拜壽,他自不能將你們趕出去,少不得開門納客,招待一番。運氣好的,說不定便能同郡主娘娘見上一面,也許就此蒙她青眼,也未可知。”
陸通心道:“江湖上這些人平日裡說得好聽,甚麼官俠不兩立,又甚麼大丈夫視榮華富貴若浮雲。一聽說有個郡主娘娘,便一窩蜂也似地趕去討好,只盼她瞧中了自己。倒也是,平常正經的郡主、縣主,他們哪裡撈得上一見?更不用說是同她結親了。”又想:“這位郡主娘娘不知相貌如何?倘若是個美女,小爺我正要去池州,順路過去瞧瞧,倒也不錯。”
姜道全續道:“諸位的這番算盤,原是打得不錯。只可惜日前來了一個訊息,卻要使各位的辛苦奔忙,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眾人聽見這一句結語,無不納悶,性急的便忍不住叫嚷起來:“姜老兒,你賣甚麼關子?到底是甚麼訊息,快快講來!”
姜道全悠然道:“我說了,眾位可莫要將氣出在小老兒頭上。那寧藥神脾氣古怪,聽說家人要給自己慶生,又有四方人士前來賀壽,非但不喜,反而大發脾氣,說道:‘我自來愛靜,好好一個生辰,不讓我生受一天也罷了,你們反去弄了這許多人來鬧我。’前日裡便將東西一番收拾,自行出落霞谷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作聲不得。過了半晌,池彥之道:“姜老兒,你這訊息可來得確鑿?”姜道全笑道:“池掌門說的哪裡話!小老兒的訊息若是不實,以後還混不混了?千真萬確,如今池州落霞谷裡,只剩了兩個採藥童兒看家。列位不信,儘管一路走去池州,看小老兒的話可應驗!”說完了這番話,拿起那具胡琴來,咿咿呀呀,拉了個過場。
眾人默然,心中俱想:“姜老頭向來利口不虛,這話自必不假。此地離池州尚有老大一截路程,辛辛苦苦地走到,主人卻不在家,所為何來!”一時間人人意興闌珊,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過了一刻,胡琴聲止,池彥之頭一個站起身來,向姜道全拱了拱手,道:“多謝姜先生指點,後會有期。”
姜道全笑道:“池掌門好生客氣!下回小老兒說書的時候,還盼再來捧場。”將胡琴響板收起,向各人團團作了一揖,佝僂著身子,慢慢走了出去。那小童背了一隻老大包裹,跟在他身後。
陸通見那包裹沉甸甸地,好生豔羨:“這老兒說了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