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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被別人喜歡,厭惡被別人討厭,厭惡擁抱和親暱。
他想要做的,他想要的,沒有別的任何人能給,只有他自己,別人給的他根本都不想要,或許曾經想要,但那個曾經實在太遙遠,遠到他想起來,都有些想笑,好像那個可憐的等著別人關愛的小孩,不叫溫碧城。
蘸滿墨汁的毛筆被他狠狠的攥在手中,墨汁滴花了還未寫完的那副字,他愣了一回神,終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紙丟在地上,又重新鋪了一張紙,抬筆又重新寫了一遍。
佛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是愛著離,無憂亦無怖。
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
就好像清風明月,就好像陰天雨天,就好像驚雷霜雪,他們本無意義,偏偏被人賦予了各種意義,帶著千萬種情緒,最後表達出來左右不過四個字,無非愛恨。
千嵐一直等到溫碧城吹了燈天將明才離開,月亮也早已經隱去,太陽的光線劃破那最後的濃重的夜的黑。
西寧王府的簷瓦被這溫暖的太陽的光鍍上了一層金色,各處下人早早起了床,忙忙碌碌的讓沉睡了一夜的王城又甦醒了過來。
彥宗昨天夜裡批改公文到很晚,然後去了夏茗那裡歇了。彥宗已經很久沒有去過西苑了,下人趕在前頭把夏茗喊起來,他還吶吶了好一會,而後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剛穿好鞋子彥宗就已經進來了。
彥宗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脫了去床上。”
夏茗便乖乖的脫了衣裳,連多一眼都不敢去看彥宗。
彥宗讓侍女伺候著梳洗完之後躺到了床上,夏茗感覺到他上來了,便微微側了點腦袋去看彥宗,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
彥宗閉上眼睛,伸手摸到夏茗的臉,道,“不要做聲。”
夏茗立即乖乖的閉了口,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彥宗扯下帳簾,燈光被隔絕在外,外間的下人見狀便無聲無息的過來吹了燭火,讓整個屋子都陷在黑暗中。
紅綃萬丈,春意無邊,彥宗腦海裡不停的想著溫碧城的臉,想著他的氣味,想著他說話的聲音。
夏茗在巨大的疼痛和快感中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瀉出一絲聲音,每次彥宗來過他都要咬破嘴唇,疼的他好幾天不能好好吃飯。
有一次彥宗早起看見他嘴唇上的傷口破了,流出血來,輕輕的替他擦了去,然後問他,“很疼?”
夏茗看著彥宗,搖搖頭,道,“回王爺,不疼的。”
彥宗原本溫柔似水的表情慢慢冷去,消失,終於什麼都在臉上看不見。
自此以後,他再不敢輕易在彥宗面前說話了。
彥宗做完之後在黑夜中慢慢的摸索著夏茗的眼睛,親吻他的眼瞼,親吻他的下巴,親吻他的脖頸。
他壓著夏茗的耳朵,小聲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本王?”
夏茗一動不動,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彥宗又問,“你愛不愛本我?”
夏茗摟緊彥宗的脊背,將臉主動貼上他的胸膛,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彥宗“呵”了一聲,鬆開手,從夏茗身上翻下來,背對著他睡了。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那種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感覺,就算自己無論如何自我麻痺都欺騙不了。
他想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叫做溫碧城的人了。
或許比喜歡還要更甚一些。
那種淡淡的喜歡他的情緒越來越濃烈,濃烈到幾乎要不受他自己控制,他向來喜歡將一切掌控在手中,這一次,他更想將溫碧城圈禁在懷,永遠的圈禁在懷。
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在感情上他從來沒有過求不得,也未曾想過會有求不得,他不知溫碧城白天裡所說的那番話是何種意思,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沒有從他的眼睛裡看出半分愛意。
換做是旁的人沒有愛也可以,只要順從就好,可是換做是溫碧城,他總是不願意,不願意強迫他,但又忍不住要去強迫他。
夜晚那樣安靜,安靜的教許多人都睡不著。
白日又來的那樣快,那樣明亮,變成新的一天,將昨日的一切變的不可捉摸。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9 章
西寧城的繁華盡在那長平河的波光瀲灩之中,從城南到城北,除卻寧穎寺,其他各處皆是從早晨熙熙攘攘到燈火闌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