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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第一天起,我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這樣的人生,和躺在深不見底的地宮的冰床上,也沒什麼區別。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麼?所謂的一家團圓,不正是你想要的?”
女人看著溫碧城,長眉擰成一把劍,直直的插入髮鬢,不帶一絲勾回。
“你果然還在恨我。”
溫碧城啞然一笑,道,“難道母親不也是一直在恨著我嗎?”
明明門窗緊閉的大殿不知什麼時候吹進來一縷風,教兩邊的火燭輕曳,愰了人的眼睛。
女人坐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溫碧城,聲音冷冷的說道,“就算我長居地底,這個冥幽川也還是我做主,不容別人輕易毀了它。”
溫碧城道,“碧城不知,母親的意思。”
“有的人你動不得,除非我死了,到左除興為止,你一個長老都碰不得。”
因長居冰冷之處而略有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冷冷飄來,黑如墨潑的長髮懸掛,靈牌排排列列,每一個上面都寫著死去人的名字。
其中有一雙夫妻靈牌,上面刻著父溫玉盞,母冥千蓮,子溫碧城奉。
溫碧城抬眼看見那靈牌,又看見靈牌上的女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時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眼前的、記憶裡的,疼痛的感覺從指間密密散開,沿著血管慢慢爬上他的額頂,
再從冥幽川回西寧城又是好幾日之後,溫碧城在腹中打好該怎麼和彥宗解釋自己又一次消失的打算,沒曾想到,彥宗倒是一句話都不曾問過他。
只是一見他,便問,“幾日不見,越發高了也消瘦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自上次回去一趟之後回來,溫碧城大有瘋狂長高的趨勢,原先只是到彥宗的脖子頸,眼下已快抽條到他耳朵邊了。
就像是樹,叫人想起夏天。
教人擔心,一個不小心,他便遠遠的高過你的頭頂。
溫碧城覺察到彥宗的目光有些別有意味,便試探著問道,“王爺是不是還有緊要事情去做?”
彥宗一擺手,道,“不是,只是這一年來,看著你長高,很有些世易時移的感覺。”
溫碧城淡淡一笑,“世易時移?”
彥宗看著他,道,“難得這將來不是你們的天下嗎?”
溫碧城忙道,“王爺說的太過了,我一介草民,何敢談整個天下?”
彥宗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前,他們此時正站在王府的一處高樓之上,臨窗而立,便可俯視整個西寧王府,俯視整個西寧城。
“你過來。”
溫碧城依言走過去,彥宗突然將他圈入自己的懷裡,低聲道,“你看這個王城內外是不是很大?”
他的眼睛是淺灰色,溫碧城第一次看清彥宗眼睛的顏色,他沒有從彥宗的圈禁中掙脫出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道,“這麼大,又怎麼樣?”
彥宗道,“可以讓你逃很久,也逃不走。”
溫碧城背過臉來,看著森嚴的王城和熙攘的西寧城,語氣不見波瀾的說道,“如果我不根本就沒想過逃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半夜時分,月光白晃晃的掛在天頭,千嵐睡不著覺,起身走到溫碧城的房間外頭不由自主的就停住了腳步,他的左手是要叩門的姿勢,但還是沒有敲下去。
溫碧城屋子裡的燈火一直亮著,卻不知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自白日裡見他從西寧王府回來,就有些不大對,換做別人可能覺察不出,但他千嵐可以,他可以覺察到溫碧城一絲一毫的偏差。
比風還要了解樹葉的抖動。
只是溫碧城不想說,千嵐就不會問,他說了,千嵐就會默默的站在他身邊,為他做一切他想要他做的事,他能做的事。
是這樣的默契。
千嵐將手背在身後,安靜的站在門前,月光拉出一道長長的身影,落在雕花鏤格的木牆上,一動不動。
溫碧城其實早知道千嵐站在門外,他安定自若的抄寫著《金剛經》,剛好抄到‘愛慾之人,猶如手執火燭,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這一句話,他微擰眉頭,看了眼窗戶外面。
窗戶是緊閉著的,所以他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白天在西寧王府發生的一幕幕揮也揮不走的出現在腦海裡頭,彥宗的味道好像近在鼻尖,被他圈住的壓迫感那樣清晰,他厭惡這一切。
他厭惡被別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