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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雅文懂得體貼我。我傷不了他,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令他生氣。我感到委屈,可我能說什麼。
弄玉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他緊緊咬住牙關,惡狠狠地瞪了我許久,就甩門走出去了。
他剛走出去,我就立刻坐在了地上。我一時又急又氣,身上的傷口和深深種入體內的刀片又讓我不得分神。我緊閉上眼睛,等待身上疼痛的結束。
我連續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總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有人給我送食物來,我幾乎沒有吃一點。看到無數人從外面走過,看到又有無數葉片從樹上悄然落下。雨洗過的世界,豔色的秋景,夢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隱。
幾天後,賜紫來了。她依然穿著粉色的衣衫,依然面如桃李卻無甚至表情。有的時候不經意看去,會覺得賜紫很像一個人。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賜紫問我要不要換一件衣服,我自暴自棄似地擺擺手,心想讓這些刀片就在我的身體里根深蒂固吧。賜紫微微欠了欠身,就走出去了。
賜紫走了沒多幾久,小薰就走進來了。他依舊是一臉倦容,看到我坐在地上,他立刻走到我的身邊:“小採,你怎麼坐在地上?”我抬頭看著他,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他伸出手來攙扶我,手壓的剛好又是我受傷最重的地方,我悶哼一聲,眉頭緊皺起來。待我站起身以後,他才看到我褲子上的血跡,驚呼道:“天,你、你這是怎麼了,你受傷了?!”
我無力地搖搖頭,腳上全是燙傷,腿也坐麻了,此時根本無法站穩。小薰似乎也發現了,抱著我的雙肩,急道:“你哪裡受傷了,告訴我,你怎麼不說話……”我輕聲問道:“小薰……你剛從弄玉那裡回來麼。”小薰的臉上一紅,說:“沒有,教主前些天就離開冥神教,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去了。”我說話的聲音更小了:“他走前,有沒有……和你……”小薰的臉越來越紅,低聲說:“我不知道教主最近是怎麼了……天天都召我侍寢。只是他剛才離開冥神教,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不要說這個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哪裡受傷了。”
身上的痛似乎已經流竄到了我的心中,這種話要我如何說得出口。要我告訴小薰,我被你們教主拿油燙,拿刀割,而且我還那麼喜歡他,我犯賤讓他折磨。
我正在琢磨著該怎麼告訴他,卻看到那兩個弟子又來了。他們看了一眼小薰,交換了一下目光,恭恭敬敬地說:“薰少爺。”小薰說:“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灰衣弟子說:“我們來帶溫公子走的。”小薰說:“教主現在不在。”灰衣弟子說:“對不起,這正是教主的命令。”說完以後,那兩人就走過來架起我的胳膊,往外拖去。小薰跟在後面,著急地喚道:“你們要帶他去哪裡?”藍衣弟子道:“薰少爺若是想看,就跟著來吧。”
我已無力反抗,也不想問他們究竟想帶我去哪裡。只是覺得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上都已經很累了。直到他們把我拖到了一片廣闊的場地,我才被甩到了地上。又是一陣劇痛,我只覺得身上的寒毛都疼得豎起來了。
幾十匹顏色不一的駿馬正立於馬廄中,悠閒地吃著槽中的飼料。幾百個冥神教弟子正一動不動地站在場地邊緣,目光都轉移到了我身上。灰衣弟子牽來一匹火紅色的馬,對我說:“溫公子,得罪了。”藍衣弟子將我的雙手用韁繩綁住,說道:“你好自為之。”說完,揚起鞭子,甩在了馬身上。
那匹火紅色的馬仰頭長嘯一聲,疾馳飛奔出去。身後小薰的尖叫聲迴盪在整片馬場,除此之外,只有馬蹄踹踏地面的轆轆聲。
我想我一定是死了。別人總說人在臨死之前才會見到自己見不到的人。又一次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時,費力地睜開眼,居然看到桓雅文正抱著我,明亮的眼睛已經溼潤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喉間沙沙作響。我想起了身上的傷,不知道現在我的身上是否還有一塊完整的肉。
死了也好,做夢也罷,我見到了他,不管他是不是真實的,我都要給他說我想說的話。我虛著眼看他,輕聲說道:“其實我……們在一起……是挺開心的……”
桓雅文低下頭有些錯愕地看著我,用力點著頭,卻說不出話來了。隨後,有什麼液體從他的眼中地落到我的臉上,順著我的臉頰,流入了我的衣襟。所及之處,一片溫暖。
秋日的風呼嘯吹過,捲起了地上的沙礫,鼓得落葉瑟瑟飛舞。而我自己就像是這空空的來風,只在脫落下和旋捲起斑斕的殘葉之時,才能捕捉到自己的存在。眼前空空的。想起了一首詞:悲落葉,連翩下重疊。落且飛,縱橫去不歸。悲落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