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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逼問雷痕四方當主的下落,並軟言相勸雷痕留不得,大主子對他如何如何恩重如山他不能如此猶豫不決,他應該早斷不該的念想不能不忠,他應該這樣應該那樣。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像以往一樣在衛兒凌耳邊纏繞,恩主是個足智多謀又心胸廣大的人,所以他才能站在那個位置,一個小小的禍患而已他也許根本不放在眼裡……雷痕會理解他的,就像當初就算知道自己有意拿他的手指去和角塵兒做交易不是照樣和他好?他看得出來雷痕對他硬不下心,總有一天他還會把自己抱在懷裡罵罵咧咧地數落他,邊認命似地給他按摩炙痛的腦袋……
他總能夢見雷痕用一種似見了髒東西的表情看他,說:
“原來你是這麼個玩意兒!”
衛兒凌心慌急切地想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一聲一聲恐怖的獸吼,他阻止不了夢裡的自己朝雷痕撲過去張開鮮血淋淋滿是牙刺的大嘴。
然後雷痕身邊出現很多穿道袍袈裟的和尚道士,拿刀拿槍甚至拿著鐵鍬鋤頭的人兇狠地圍上來,雷痕憎恨地瞪起眼猙獰地大吼一聲:
“這個怪物不能留,殺了他!”
這時候已經不是小打小鬧了,雷痕是真的要殺他!承受著雷痕的長鞭和刺刀扎進肉裡打得自己血肉模糊卻一點反抗不了,聽著自己在憤怒地咆哮邊感覺到夢裡心中的刺痛和委屈。
不對!我不是怪物!為什麼要跟他們一起來殺我?我是衛兒凌啊你認不出我了麼?好痛,好痛!我想你抱抱我,過來抱抱我,幫我看看我的傷,真的好痛!
血肉模糊的衛兒凌委屈地朝雷痕靠近,雷痕卻一鞭子掃向他的臉,獰笑道:
“我要早知道你是個禍害當初就不會救你!你要是早死了該多好,就不會殺我了!”
說著脖子一歪,他抬手堪堪托住半拉著肉的腦袋,滿嘴冒血地控訴,
“我那麼在乎你,那麼喜歡你,為什麼要殺我!”說著兩隻眼瞪得突楞出來,眼角也流下兩行血淚,不多久整張臉都在慢慢腐爛,眼珠拖出了眼眶,牙沒了嘴唇的果覆完全露了出來,衛兒凌只能呼吸粗重地看著卻動彈不得,驚醒後心跳如雷,淚溼了滿臉……
恩主重要,還是雷痕重要?
如果雷痕要死他該怎麼選擇?數多年來欠下的情他該不該還盡?
雷痕對自己來說真的重要到不惜違背誓言甚至以虹霞和龍威鏢局上下的存亡為代價也要留下?
雷痕氣過頭會不會和他決裂?到時候如果再死乞白賴捱上門雷痕會不會原諒他?如果拿他爹、不,那威脅不了他,或者……
如果他死了,他是不是就會相信他,再回頭看看他?
衛兒凌在一次次自己假設的胡思亂想中一點一點把自己推向深淵,外界發生的一切都好像被無形中隔絕了一樣,無動於衷,無奈他明知道卻阻止不了。
於是,由衛兒凌親手築起、對普通人來說一個也許根本無以致命的心結終於有一天在他身上爆發了!
雷痕住在莊園裡的第十天,莊園內陸續多出了許多人來,也許是隔得遠卻聽不見一點人多的動靜。
他一邊盤算著怎麼避過迷香類的東西然後逃出去,一邊老實配合療傷迫切地希望能迅速好起來,而這段時間以來他想得最多的還是……
衛兒凌肚裡的小九九他知道麼?他當然知道。就因為知道他才會這麼心痛氣恨!衛兒凌是個自私的人,就算他會像個孩子似地和他鬧變扭,偶爾表現得很包容,無論是平日相處還是私下的纏綿,除了第一次軟暴力□衛兒凌仍舊算得一個不錯的相好,可他們真的能算那種關係?
充其量不過是上過幾次床……
無怪一向強勢的雷痕這麼低落。即使憤怒過後冷靜下來想想,他理解衛兒凌的處境,要他為了另一個人背叛雷家寨他也會很難抉擇,畢竟各為其主,而且誰都會希望有個完滿的結局,可是能理解就能原諒麼?他對衛兒凌,從拒絕到無奈,從無奈到接受,發展到如今的歡喜是怎樣矛盾糾結的淪陷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衛兒凌,他要雷痕跟雁落山莊翻臉更多的是為了擺脫柳燕兒,為此纏著他威脅他誘惑他可他對雷痕有幾分心意?雷痕不知道。他只知道衛兒凌和他好和他這樣那樣看似非他不可,其實,可能欲。望佔多,如今衝著他知道只有自己能治他可能利益就佔更多,他相信也可能……確實有那麼些微的感情,這都是“私心”,而這些“私心”都比不及“上頭”的一句話那就……
一個在他雷痕與忠誠之間徘徊不定的人,再怎麼自私都還不足以讓他拋棄忠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