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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遊戲已經玩得太久太奇怪,而他隱隱地抓住了什麼線索。
下一關是玄武。
如果他的推斷全都正確,那麼他在玄武關裡,可能會見到……一個人。
徐雲帆邁步走進了玄武關。
儘管已經有所預感,他還是在看到關內人之時,驀然淚盈於睫。
那人背面他而立,寬袍博帶,長袖高冠。黑白兩色劍穗綴著長劍,腰間玉佩長長穗尾被風撩起。依然是玉樹臨風,依然是從容悠然。
徐雲帆雙手不由得捏成一團。
儘管知道是幻象,但他還是忍不住將那個名字叫出聲:
“……羅師兄!”
背面之人未回頭,只是快步向前走去。
就在此時,一道紅色的焰火從他們腳下流竄而過,周圍景物驟變,而前方,出現一座翻滾著紅色波濤的巨大血池。
一名黑袍的魔者凌空站在血池之上,手持法杖,法杖頂端一顆黑色寶石熠熠生輝。
血池,魔教祭司,北關術陣。
果然是這樣。
從頭至尾,魔主開啟的遊戲,都只是一場幻境。遊戲裡的敵手,是已死的魔人最後一點執念。
是用這種方法來祭奠亡魂也好,是單純的道具也罷,魔主操縱了這樣一場遊戲,而徐雲帆成為了遊戲的棋子。
而這最後一場術陣之戰,他的技能“術法”,果然,指的是羅師兄。
四關之外,御武臺上。
層層煙霧緩緩散開,一個年輕但周身籠罩魔氣的身影,與褐袍的修佛者,共同望向桌上的棋局。
“他好像發現了。”年輕的人眉目英挺,語氣卻好似活了千百年一般滄桑,正是魔主的聲音。
“你怕了?”柳澤慢慢地擱下手中的白子。“這場賭中賭,局中局,不正是你最想要的歡愉嗎?”
“也許。”年輕人淡淡地望向下方,那雲霧繚繞之間,有四扇門與另一個“柳澤”病弱的影像,不知這句“也許”說的是也許怕了,或是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歡愉。他又道:“你的戲演得不錯,精分而已,要這樣賣力嗎?”
“賭中賭也要盡力而為,這樣才有可能贏過你。魔主,不,應該叫你魔主與林滄海的共生體——你我的最終對決即將開始,而我有把握,我一定會贏。”
“你就這麼有自信?”
“即便是亡靈,羅長風依然是我最優秀的繼承者。”
“呵……哈哈哈哈!”年輕人狂笑起來,“我拭目以待!”
57、獨家
57、
御武臺上;對弈的柳澤與魔主同時停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幻境之中。
兩個立於頂峰的人以正魔兩道為賭注,玩了一場遊戲;遊戲的內容又是以徐雲帆獨闖魔界四域為賭注;判一個勝敗生死。
各自影化出一人去引誘徐雲帆簽訂契約,設定障礙,或者輔助。又在影化之中創造幻境;引動亡靈參戰。
一個腦筋用來下棋,另一個腦筋用來互相騙;再一個腦筋用來操縱更多亡靈相殺。
先天的玩法;真是花樣翻新。
柳澤回頭;看著面前縱橫交錯的棋局:“羅長風如果知道我這樣對他,大約會很生氣。”
“不過是玩兒罷了。”魔主悠然地說道。
“是啊,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就是先天的法則。”柳澤的語調很難說是讚美,更像是一種奚落。
他話鋒一轉:“但,魔主大人究竟有幾分靈魂用來玩呢?二分之一?三分之一?或者全部?”
“你這句話是想試探林滄海的靈魂對這具身體的操縱程度,而拙劣得被我看穿。”魔主摩弄著手裡的黑子,笑呵呵地道,“魔教北域最優秀的法術師,我親愛的小祭司,他的復活手法,你該信任。那個姓林的小孩子的意識,早就灰飛煙滅了,你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是嗎?”柳澤亦是冷笑。
如果魔主身體裡的靈魂只有他自己,如果沒有真正林滄海的意識在攪擾,他會開這個莫名其妙的賭局,會放任徐雲帆活到今天?
但這句話,柳澤只是淡淡的在心裡想著,不會笨到說出口來。
“噓……”年輕的魔主忽然將手擱在唇上,語氣卻滄桑:“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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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幻中幻。血色的空間裡血色的水霧,將視野攪得一片鮮紅。
迷濛之中,唯見那人一如往昔的背影,清俊挺拔,好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