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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了那朵五色梅,道:“那年被大水沖走後,幸得九指師傅所救,又習了些武藝作強身健體所用,才活至今日。”
九指名揚江湖之時,蕭越還尚未出生,只是在年少的時候聽父親講過他的奇聞異事。聽說他只有九根手指,代表他的暗殺生涯只失手過那麼一次,那根手指也是他為了銘記恥辱,自己砍下的。又聽說他英俊無比,脖間刺有一朵五色梅,其實世人對他的容貌揣測紛紛,真正見過的,怕是沒有幾個,長髮飄忽,只有脖間那朵五色梅最為明豔。
世間有關他的流言太多,一時也難以道盡,只知他早已退隱江湖,不問世事,也再不行暗殺之事。
蕭越緩緩坐下,想自己剛才的確是有些失態了,他的手放在身旁的案几上,說:“當年的事,在下的確是很愧疚。”
“你其實也不必愧疚。”殷落塵打斷他。
蕭越抬眼,皺眉。
殷落塵惡作劇般的笑:“蕭少爺,秦淮河畔垂柳雖我所植,卻非斷枝所生,荷花雖遍池,卻非浮草所開,在下雖當年命懸一線,倒也得了機緣巧合,師承九指,如此說來,你又何必愧疚?”
蕭越這回又是著實滿腹疑竇,面前這人言行種種,皆叫人不得要旨,可偏偏又都是衝著自己來。不過毫無疑問的是,殷落塵此行前來必定是有什麼目的,而且與自己有關。
“約定什麼的,恕蕭某早已不大記得了,如今能見殷先生身體康健,心中頗為寬慰,如此而已。”蕭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的說。
這時殷落塵站了起來,原本因坐著而褶皺起來的衣袍又恢復了平整,他抱拳,面向蕭越:“不過,落塵此次前來,確實是有所求。”
果然。蕭越心裡默默唸道,面上卻依舊無甚表情,抬了抬手:“所為何事?”
“避禍。”
門窗外,大雪簌簌的飄落著,刮在窗柩上發出細碎的響聲,蕭越抬起眼簾,那人的衣袖在這個無風的室內安安靜靜地垂著,只是伸出的略顯蒼白的雙手讓人看著有微微的寒意。蕭越的眉尾抬了抬:“避禍?”
“在下在金陵惹了點小事。”
正說著,舒晚遙端著茶壺推門而入,目不斜視地從殷落塵的身邊擦身而過,幫蕭越添了茶水,水聲碰撞,她的手腕一提,未遺漏一滴於桌面上。
蕭越單手撐著頭,似乎饒有興趣:“什麼小事?”
殷落塵放下抱著的雙手,寬袖垂下,嘴角又若有若無的揚了揚,好像也是在回憶極有趣的事情。“騰蛟閣的老大,他一個不小心,在下也一個不小心,於是廢了他的右臂。”
“殷先生與那人何事糾葛?”蕭越並不驚訝,心下反而想,這事在蕭家倒也不算什麼禍,騰蛟閣要過的長江那一帶在自己的統轄範圍內,老大又是如何,自己要護下殷落塵,他怕是也不敢找上門來吧。
殷落塵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舒晚遙,閉上眼似是無奈的一笑:“只因那人有眼無珠
3、第二章 憶斷枝浮草 。。。
,將落塵堂堂男兒身當成女人來調戲,落塵只好廢了他那隻不安分老實的右臂。”
這一次,蕭越臉上的表情終於又有了些變化,細細看來竟像是尷尬一類的,他清咳一聲:“嗜好男風,確是有些令人不齒了。”
“現在那老大揚言要殺了在下洩憤,落塵無法,只好到蕭少爺的府上來避禍了。”
蕭越有心譏諷:“當初既然敢惹下事來,為何又要避?”
殷落塵臉上有絲毫不符合求人態度的表情,無所謂一般:“怕麻煩,在府上安逸的住上一段時日,總比在外打打殺殺的好。”
蕭越涵養極好,聽見殷落塵這樣說,不僅不怒,低頭又啜了口茶,剛剛倒入的滾燙茶水順著喉嚨一路淌到胃裡,再抬頭時,臉上帶著待人接客的含蓄笑意。
“我與殷先生,算是故人了……”
殷落塵靜靜地站著,天空不知為何,暗了那麼一下,像是雲朵飄過遮蔽了陽光,竟讓人產生了點倦意。只不過一會兒,陽光又順著窗子的一邊慢慢滑落出來,照得殷落塵純白的身影愈發飄逸脫俗。
“晚遙,替殷先生置間屋子,這一段時日,殷先生要在府上作客。”
“知道了,夫君。”舒晚遙盈盈答道,轉身面向殷落塵,“先生請與我這邊來。”
“既是故人,那便……”殷落塵拖長了音調,“……謝了。”
蕭越不言,點了點頭。
舒晚遙走在前面,把門開啟,風雪立刻灌了進來,吹得人衣袂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