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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中凍得瑟瑟打著顫。
“紫曉?”
紫衣少女朝這裡張望了一下,然後在原地輕輕來回顛了兩下腳,像是舒活凍僵了的四肢一般,但是臉上卻漾起一陣笑來:“殷先生可算回來了,叫紫曉好等。”
殷落塵皺了皺眉:“等了多久了?”
紫曉回身往大門處走去,邊走邊說:“不妨事的。”
“可是很久了?”
“還好,原本蕭少爺以為先生天黑之前便能回來,可瞧見天黑了還是沒有回來,就叫紫曉在這兒留盞燈候著。”
“你好歹是蕭越的妾,他就這麼支使你,難道府上連旁的丫鬟都沒有了?”殷落塵語氣裡對那個人頗有埋怨。
紫曉又有些傻乎乎地笑起來:“沒事兒的,我本就不算什麼妾,只不過是少爺買回家的一個下人罷了,這幾日能服侍先生,很開心呢,覺得自己終於有事兒做了,和先生也談得來,先生就像我的哥哥一般。”
“哥哥……”殷落塵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我,忽然愣了那麼一下神,低下頭看了一□側的紫曉。
紫曉有些羞赧:“那個……紫曉不太會說話……”
“不是的……”殷落塵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接著,右手撐上了額頭,回憶大片大片湧來,像是巨浪奔騰著撲打到岸上,發出那炸裂似的一聲巨響,水花四濺,迷得人睜不開眼,喉間如同吞嚥下那苦澀的鹼水,聲音都發不出。
往前走了幾步,察覺身後空蕩,遲遲沒有腳步聲,於是回頭,見殷落塵並沒有跟上來,而是扶著額頭駐留在原地。紫曉趕緊走了回去,問:“殷先生你怎麼了?”
他的手緩緩地放下來,蹙著的眉頭也舒緩開來:“無妨。”
“先生穿這麼薄,怕是受涼了,等下紫曉去幫先生盛碗熱湯吧。”
殷落塵點點頭,眼神溫柔的很:“又要麻煩紫曉了。”
紫曉仰著臉笑:“沒事兒的。”
“對了,紫曉,我今天喝了點酒,頭有些痛,想在院子裡散散步,那湯盛好了,便在屋裡放著吧,我過會兒便回去。”
“行,那先生,這燈籠你提著,地上有水,小心滑。”
紫曉話還沒有說完,就把手裡的燈籠往殷落塵的手裡一塞。
“那你呢?”
紫曉往前蹦躂了幾步,說:“這院子我熟,閉著眼都能走回去。”
殷落塵提著手中的燈籠,前端有明顯的垂墜的重量,他藉著淺淡的光看著紫曉在自己的視線中遠去,然後眼中清冷一片,他提高了燈籠,朝向不遠處的另一個方向。
那是一個清雅獨立的小院,裡面種了些尚看不出是什麼的植物,有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有的還殘存幾片蔫吧的葉子吊著,岌岌可危的樣子。左手邊是房間,隔著窗戶也看不清究竟是屋內有光,還是月光投上去的一層月華。
房門外還有幾層樓梯,走廊上掛著一個被黑藍色布罩矇住的鳥籠子,殷落塵走了過去,站在那安靜的鳥籠邊,偏了偏頭,若有所思。
夜色靜謐無聲,這時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窸窣蟲鳴聲,響了會兒自己又消停了下去。
手指尖被凍得冰涼,他抬起手來,碰到那黑藍色的布罩,然後,輕輕地掀起一個角來,另一隻手順便提起燈籠,朝裡面望了望。
“什麼人!”
蒼老卻很有精神的聲音響起,殷落塵一驚,隨即掩住口鼻,向後退了幾步,卻看見那房門依然“吱呀——”一聲開了,室內並不明亮的燈光照在這個老人的身後,在身前的地面上投下淺灰的影子。
“你是什麼人!”那位老人再次喝問道。
殷落塵的雙眼虛了虛,他先是站直了身子,接著做了一個揖:“蕭老先生,在下殷落塵,家師在信中曾有提過。”
蕭尚眉須皆在灰白之間,臉上雖被時光刻下了褶皺,但是一雙眼睛卻還是凌厲得很,他踱步走出門外,細細打量了這個瘦削的男子:“殷落塵,你便是殷落塵?”
“正是。”殷落塵未曾起身。
隔了很久都沒有言語,只聽聞蕭尚喘氣的粗濁聲,他繞著殷落塵走了半圈,步子極慢,殷落塵聽見耳邊傳來兩聲極其不屑的冷笑:“老夫等九指一封回信等了五年,便只等來你這般人物?”
殷落塵這才垂下手:“家師已金盆洗手,許諾不過問江湖事,今日應允蕭老先生的請求,派落塵前來,已是天大的破例,若先生想就此收手,落塵這便告退。”說罷,又拱了拱手,轉身向外。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