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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給樂子期的那一霎,他就一直是笑著的。他本生的少年華美,眉目如畫,可惜平時冷峻,難得歡笑。這一刻偏偏笑顏盛開,如朝陽破雲,耀眼奪目。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竟似對顧回藍滿心懷疑的人,給予了最充分的信任,他毫不遲疑就抓過蛇“繩”的彼端,借力向空中一躍。
顧回藍第二次瞪出了眼珠子。
他從未見過這種功夫。
居然可以輕若無物的,僅僅手腳並用,‘黏’著一根脆弱的“繩子”,一直攀爬到巨石之上。
不是不借力,而是借力太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樣神奇的輕功,莫非也是七巧殿奇技之一?就像它造的鬼斧神工的天宮一樣神乎其技,一樣的令顧回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師父!”
顧回藍正發愣,面前忽然多了一件東西,一塊赭色的薄薄的石片。剛想踏上去,手中一沉,顧回藍這才想起,他還握著那把沉甸甸的鬼頭刀。玄石刀太笨重,下端已經完全被吸入沙窩,如果想拿出來就只有陪葬一個辦法。顧回藍現在已經不想死了,釋然還在某處等著他,他恨不能長命百歲去。
果斷把刀一撒,雙手撐在石片上,鷂子般翻身躍出流
沙坑。下一個石片恰巧飛到腳下,顧回藍借力,又飛出一段,踩過第三塊石片,輕輕鬆鬆落在巨石一角,盯住亟初禾手中那把削石為片的白骨刀。一根白骨再怎樣磨礪,也不會硬過石頭吧?
亟初禾已恢復了往日冷冷的一張臉:“走吧。”他當然知道顧回藍好奇什麼,但他素來沒有耐性解釋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樂子期卻道:“七巧殿以巧聞名,亟兄剛剛的一招輕功,一招削石,巧奪天工,果然是七巧殿才能有的極致。”
顧回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以巧勁削石頭,以四兩撥千斤,神奇的並非白骨刀,而是使刀之人。
亟初禾收刀抱肘,斜眼瞥樂子期:“可以走了嗎?”
後者笑笑:“也不知這流沙的範圍多大,還是先回柔遠鎮,從長計議。”
亟初禾一衝上前:“我記得鎮西頭有個鐵匠鋪的。”
顧回藍扔了石刀,樂子期犧牲了軟劍,唯一可以禦敵的僅有他手中的白骨刀,他自然要一馬當先的開道。可這樣也不意味著他真的可以以一當十,勝得了守在鎮口以逸待勞守株待兔的一百多人。
他們早已拉滿弓,瞄準顧回藍等三人,箭在弦上。這次不是火流矢,而換了精鐵鑄頭的齊鈚箭。
他們站的足夠遠,足夠安全,看得清樂子期的人,看不清他的眼,令其瞳術完全無法施展。
顧回藍眯起眼,對方有備而來,並不代表他顧回藍就一定會輸。
“陳金鉕!”樂子期忽然喝道,“藏頭縮臉,算什麼好漢?!”
顧回藍微微一笑,他也想到了這個人,那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陳金釔的同胞兄弟:“久聞陳將軍獨自鎮守祁連山南麓,三年剿殺馬賊、韃靼不下數萬,威風的不得了。想不到用的居然是是讓兵卒穿上便衣,潛伏在百姓之中,化整為零偷襲的法子。也對,兵不厭詐。陳將軍不愧是英雄將才。”
亟初禾道:“只是下回,記得叫你手下換鞋,軍靴太好認了。”
就聽一人在高處喝道:“顧回藍!樂子期!若不是你們掘人墳墓,發現他的秘密,他也犯不著今日真的去做鬼!這等手足被屠的血海深仇,若不加倍回贈,我就不姓陳!”
顧回藍聽出門道:“陳金釔死了?!什麼人動的手?”
陳金鉕不再理他:“白骨刀魔,我陳金鉕和你七巧殿並無宿怨,也不願打擾,你走你的便是。”
亟初禾冷冷應道:“昨天沒有怨,不表示今天不能結仇。”
陳金鉕慍道:“你要淌這一淌渾水?!”
亟初禾突然長嘯一聲,道:“我們是三個人來,必定也要三個人回。少一個,便是我七巧殿無能!”
陳金鉕咬牙切齒:“那我便做個順水人情,送你一程。。。。。。。”話還未說完,餘音已經消失在大張的口中。陳金鉕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慌張的連嘴巴都忘記閉上。
他看見了什麼?
天上百鳥,地下群獸,中有螻蟻蛛蟲,從四面八方,狂奔而來。呼嘯如山倒,氣勢似海吞。最大的是兩隻猛虎,通體雪白,彪悍體大,單一個前爪就直徑三尺之餘,有千鈞之力,肉掌拍在地上,地動山搖,震的那些兵卒東倒西歪,耳朵裡嗡嗡的響。最小的是一對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