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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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小心翼翼,若不是視覺有效,蘇朝宇從感覺和聽覺上都無法判斷他們是否存在。只有那個中年管家站在秦月朗身邊,用刻板到繁複的禮節提醒他祝酒。
幾乎所有沒吃過的人都會翹首企盼的王室級別的歡迎宴席讓蘇朝宇吃得痛不欲生,幾次想把椅子拉到江揚身邊去,卻看見情人一副從容自在毫不覺得彆扭的樣子就來氣,只能狠狠地吃自己那一份。熬到甜品環節,他已經很想像小時候一樣跳起來說“我吃飽了”然後就衝出去玩。古堡裡有太多他好奇的地方,剛才踩著紅毯上來的時候,護城牆腳下有一個小間,窗框是彩雲紋木製的,蘇朝宇已經惦記了整頓飯。
“有件事,”秦月朗擦擦手指,忽然開口,管家湊近了聽吩咐,“主樓頂上的風車怎麼不轉了?”
“自從那年以後,就壞了,一直沒敢擅自修。”管家審時度勢,聲音極小卻把“那年”“和擅自”兩個詞咬得很重。他知道秦月翔才是家主,也知道昂雅古堡自打秦峻失蹤以後就形同卓家的地產,但是卓家根本不屑於管,只是交給商人打理,他更知道面前這個秦家嫡長孫不過是當年失勢一派的倖存者而已──何必認真,何必害怕。
江揚聽得一清二楚,卻因為小舅舅沒有離席而不能站起來,只是擔憂地望著。秦月朗自然知道“那年”就是指自己的親生父親莫名其妙在自家古堡裡失蹤的一年,於是餐具拍在碟子裡冷笑:“是等我討了月翔的意思再修呢,還是先修好了讓他也高興?”
管家的咬肌輕輕抽搐,口裡卻只能應和著。不一會兒,風車就被拆下來除塵修理,換上結實的鋼釘,細細地塗了亮晶晶的保養油才又立上去。秦月朗帶著蘇朝宇他們參觀昂雅,聽見頭頂有碌碌轉動聲,竟忘了招待,兀自跑到觀景臺上去仰望。曙光紅的風車隨著海風大小而快慢不定,每片葉都發出欣喜的閃光,就像一顆舞蹈的夕陽。
江揚走過來,秦月朗笑著揉他的頭:“如何?”
“睹物思人,你何必。”江揚最知道小舅舅的為人,不是刁難管家,更不是在正經家主來之前趁機作威作福和討好。他在傷心地找過去的歡聲笑語,這才是烈酒,不用入口,聞了就沈醉。
“爺爺的風車是為我做的,”秦月朗笑得眼睛彎彎的,彷彿這真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他喜歡騙我說,風車轉夠一萬次的時候,媽媽會從國外回來,但每次我都數不過一千就睡著了。”艾菲在幫苗真拍照,秦月朗看著他的未婚妻,忽然聲音一哽:“那時候,對於我來說,一萬還是很大的數字,現在我都要結婚啦。”
江揚無話可說,只能緊緊攥了一下小舅舅的手。他的蘇朝宇在觀景臺另一側等著,他奔過去跟他說我愛你,迫不及待。時間哪裡會等人,轉眼就是海角天涯,江揚抱住蘇朝宇瘋狂地吻,昂雅是活標本,一代人離開,風吹浪打,當隔代人來到的時候,已經日月反覆過太多次,這是令人心悸的變遷,江揚覺得自己無法承受,他很想給爸爸打個電話說“對不起爸爸,我選擇放棄”,但是他該死的理智卻指揮手指撥了另一個號碼。
接電話的是程亦涵,江揚說:“我要全面瞭解昂雅,任何細節和角落。還有……”他頓了頓,望著海天交接處抱歉地一笑,“實在是辛苦你了,亦涵。”
11(海灘燒烤)
既定行程裡,晚飯應該是另一頓豐盛又冗長的宴會級別晚餐,蘇朝宇說什麼也不幹,盧立本和艾菲也說受不了了,只有苗真興致勃勃地說這可以為今後演戲增加經驗,欣然和準新郎款款步入大廳。秦月朗無奈,只能用小舅舅的長輩身份吩咐廚房拿一套燒烤裝置,把小外甥他們統統轟到海灘上去自助。
管家依舊站在邊上,秦月朗嚐了所有的菜表示滿意,便揮手讓他休息去,管家僵硬地笑著:“秦家的規矩是……”
“現在我最大,我就是秦家的規矩,你若要講其他人的規矩,等明天月翔來了再說。”秦月朗已經怒了。管家識相地離開,苗真立刻瞪準新郎:“兇巴巴的,要幹什麼?”
秦月朗扔下刀,用叉子亂戳了幾塊烤土豆到盤子裡,只管吃飽:“總之我是過夠了。”
“你過了幾天這種日子就夠了?”苗真擠兌他,“參加宴會也是姐姐的附屬品。”
秦月朗自然不示弱:“你勾搭附屬品的時候倒也毫不猶豫。”
“怎麼是勾搭?”苗真把半杯紅酒憤然折進秦月朗的盤子裡,烤土豆頓時變成了湯食。
“對於女人,很少見你這樣對著花花公子飛蛾撲火的。”秦月朗不介意,沾著紅酒也吃得津津有味,“難道不怕我只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