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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阮君烈關上燈,兀自躺倒在沙發上,拿著照片,心安理得地回憶起來。
他回想起那一次,他與葉鴻生在戰場上的遭遇。
當時,日軍狂轟濫炸,步步緊逼,他們守城不能,堅持一個月,開始向後撤退。阮君烈居於前場,率領的軍隊死傷大半,十分狼狽。
不幸的是,撤退的時候,他們落在後面。阮君烈帶著殘兵,盡力追趕前面的大部隊。
日軍佔領了他們扔下的要塞,一直在追打他們。
大部隊倉皇逃竄,迅速炸掉過河的大橋。
當阮君烈趕到河邊,發現浩浩水波之上,只有一架殘破木橋。淪陷區逃出來的人,拖家帶口,正在瘋狂地逃命。
他們一時過不去,回頭就是死。
倘若他們搶過去,把橋炸斷,這些災民就無法逃生。
災民中間沒有多少男人,都是些女人,扶老攜幼,看起來可憐得不得了。
阮君烈焦頭爛額:看來,自己只能在此撥轉馬頭,與追擊的日軍同歸於盡。
正在這危急時刻,葉鴻生率部趕來,施以援手。
原來,葉鴻生所在的部隊收到他的求援訊號,向長官請個示下,前來增援,掩護他們與災民撤退。
葉鴻生逆著人流,帶著八千個士兵,負責斷後。
見到他,葉鴻生將部隊整編,先派出一隊精兵,奪回山上的據點,讓他們離開日軍的射程,暫時獲得安全。
隨後,葉鴻生親自護送,讓阮君烈的部隊與災民一起過河。
一路上,葉鴻生幫他牽著馬,走過長橋,送了他一程。
橋頭橋尾都是逃難的人,混亂之中,不知多少骨肉分離。一個白胖胖的小娃娃找不到家人,正在啼哭。
葉鴻生把他抱起來,放到隊伍裡,說:“長官,你帶他走吧。”
阮君烈扯住韁繩:“賓卿,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日軍的大部隊要過來了!”
葉鴻生聽見,露出一個溫和而堅定的笑容,說:“少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保重。”
阮君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方戰場是一線,日軍居高臨下,勢如猛虎。
留下來抵擋一陣,九成的人一定會死。
不不,簡直就是要全軍覆沒。
沒想到要生離死別……
阮君烈心中一陣酸楚,卻不願流露出悲意,洩了他計程車氣。
阮君烈騎在馬上,對他敬禮,忍痛說:“葉兄,這一次幸虧你援手。你的任務要緊,來日方長,以後再見。”
葉鴻生也騎上馬,說:“阮公對我恩情深厚,我永遠不會忘記。少帥,你先走吧。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阮君烈下令,隊伍開拔。
他揮鞭策馬,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跑了幾步,他又依依不捨地回頭,喊道:“葉兄,你要保重!”
藍天下,流水滔滔,猶如斬不斷的白練。
葉鴻生目送著他,對他揮手。
見葉鴻生視死如歸,神色一點沒有改變,阮君烈心中豪氣頓生。
他對葉鴻生燦爛一笑,打馬離去。
那一場撤退,葉鴻生所率的八千健兒消耗殆盡,只活下幾十個人。
他們的犧牲拖延了日軍追擊的腳步。
後來,阮君烈才知道,葉鴻生被降級使用,因為他錯過了最佳的炸橋時機。他本來的任務是炸燬剩下的工事——木橋,無需保護殘兵,也不用管逃難的民眾。
對此,阮君烈憤憤不平,但是沒有辦法。
接下來幾年,阮君烈靠著軍功與父親的聲望,升得很快,已經比葉鴻生高出一大截,他心裡既驕傲,又有些不平。
葉鴻生的仕途不順,實在是很可惜。
他們駐紮在不同的地方,一直沒有機會見面。
今日重逢,葉鴻生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阮君烈想到這裡,一陣快樂與激動。
幸虧葉鴻生沒有死……
外面下起細雨。
房間裡燈光熄滅。
昏暗中,阮君烈把相簿重新放到茶几上,輕輕撫摸,自言自語道:“賓卿,再見到你,我很高興。”
第 5 章
總參辦公廳。
葉鴻生坐在辦公室,擬定文稿。
他旁邊有個下級軍官,在幫忙整理檔案。
一個同事跑過來,壓低聲音,說:“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