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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藥下重了…”
“那便是他自己的造化。他若無事,那有事的便是蕭家。瑕兒,你忍心麼?”
蕭子瑕不禁齒冷,他說不逼她,可一舉一動卻無不是在逼她。
“你娘她最近也為這事操心。聽說你表兄出了事,一下便病倒了。再這麼下去,她的身子哪受得了?”
袖下,塗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
娘…
女人和善溫柔的臉浮於眼前。
無疑,她愛那個權高一切的男人,可同時她也愛著事事掛心的母親。
同是過深的執念,誰能勝誰。暗自的比拼,卻終是無解。
“最後一次。”雙唇輕啟,峨眉緩舒。
既然無解,不如用最後的一次拼賭來決定。
她賭她的父親心底仍存著柔軟,仍記得牡丹花下的一身福氣。
爹,這是最後一次。
“好瑕兒,爹的乖女兒。聽話就好。等你娘身體好些,爹便讓她進宮來看你可好?”
男人的胳膊環上她的肩膀。
這是不合禮數的,卻換來難得的心安。
如水幽眸深深望進已有些渾濁的眼裡,她頷首輕笑答了一個好字。
77
第 77 章 。。。
“喝吧,一小口。”
大名鼎鼎的公輸月正端著一碗鯽魚湯勸皇帝再喝一口。
皇甫翰皺著眉頭,怎麼也不肯張嘴。
自打前幾日從皇后那裡回來,身體情況便更差了些。
這兩天,上完早朝,便總是累得下不了床。
“這麼腥膩的湯,誰要喝?”撇頭避開月遞上來的湯匙,皇甫翰一臉的不樂意。
他都說了,這兩天見到魚肉就想吐,這個毛遂自薦要冒充御廚的公輸月倒好,盡做了些魚啊蝦啊的來噁心他。
“乖,就喝一口好不好?”公輸月蹙額,暗自嘆了一口氣。近來皇帝沒有繼續消瘦,可精神氣力卻大不如前。他竭盡所學想要破診寒寢,可鑽了半月也只理清了一些頭緒。開了一些散寒生熱的方子,卻必須要用鯽魚肉做引。
滿懷希望地端來給皇帝,卻被一句噁心打發回去。
怎麼可以!
不喝藥,病怎麼會好?
“喝吧,我親手做的,很好喝。”夾了一塊魚腹的肉挑去大刺遞到皇甫翰嘴邊:“不喝湯,要不吃塊肉?”反正效果是一樣的。
“不吃。你端開,聞到味就想吐。”
公輸月不能再逼他,只好把湯端到一邊,苦著臉問:“那皇帝大人,你要吃什麼?微臣給你去弄。”
“酸味湯,鴨脖子,唔…還有酸梅餡的小點心。你會做麼?”
皇帝略帶挑釁的可愛神情,讓公輸月忍不住發笑。
“不會也得會不是?誰讓你想吃。”
皇帝大人對公輸月的賣乖嗤之以鼻。早朝上他幾次使眼色,都被髮呆出神的公輸月無視。竟敢當堂讓他下不來臺,真是豈有此理。
公輸月望著面色有恙的皇甫翰,百般滋味在心,不由探向前在飽滿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皇帝一愣,睜大眼看他。
他心痛如焚卻不得言露,笑著調凱道:“禮尚往來,我餵飽你,你是不是…”
“公輸月!”
端著一口沒動的魚湯暗自想辦法,面上卻仍是輕鬆地和皇帝笑鬧。
皇甫翰不知道公輸月的心思,撐起精神勉強裝出一副體力尚可的模樣。
待到月白的影子消失在拐角,才脫力地癱軟在床。
口中味淡,吃什麼都如同嚼蠟。
難得月煮了魚湯,千萬討好地端來給他,他卻怎麼都不領情。
從小到大,他耍過多少賴?屈指便可數盡。他想在離開前好好耍耍賴,發發脾氣。
不為天下,只為他皇甫翰自己。
仰面躺在床上,回想公輸月的滿臉無奈,痴痴地笑出聲來。
殊不知,在他看不到的拐角背處,仍停駐著一抹月白。
皇甫訾從邊疆回來,帶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才回了一趟王府便匆匆趕著進宮面聖。
到了宮門口,天色已經擦黑。
半月沒見最寵他的皇帝哥哥,自然是想得緊,便也顧不上禮數,藉著公輸月所授的一身功夫避過侍衛跑到盤龍殿門口。
皇甫翰最怕苦辣的東西。因而打小便怕酒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