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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枸杞正用腳碾著藥材,忙碌著,當他瞅見床上的人再次動彈了下身子,便冷淡的說道。
床上的人躺平了身子,目光呆滯,並無任何反應。
“我家破人亡時,還小你好些歲。”
羅枸杞停頓了下,再次淡然說道,彷彿他說的是其他人的故事。
“即使親人都已經不在了,也就留下了這麼一條賤命,終究是必須好好活下去。”
羅枸杞再次停頓,望著躺在床上呆滯的徵羽輕嘆了口氣。隨後,羅枸杞停止了碾藥,起身走到徵羽身邊,抬手捂了下徵羽的額頭。徵羽身子畏縮,難得有了絲反應,他厭惡來自他人的碰觸,或說是害怕吧。
“還有些發燙,再吃幾劑藥就能痊癒。”羅枸杞平淡說道,似乎也不是在說給徵羽聽。
徵羽憔悴的臉上一雙深陷的眸子無神地看著為他醫治多日的大夫,眼中沒有一絲情感。
“我想你死去的家人,一定也希望你能活下來。”羅枸杞將被子拉了拉,蓋實徵羽,他對徵羽算得上體貼。
“我不會感謝你。”徵羽終於啟了啟乾裂無血色的唇,他的聲音嘶啞。
“就算是恨我也無所謂。”羅枸杞無賴一笑,不以為然。
然則自從清醒後,徵羽便什麼也不去想,所以對於羅枸杞救他一命也沒有什麼感觸,他只是倦了,倦了一切。
在細心療養下,身體的機能逐漸的恢復了,臉上的傷好得最快,已經見不到痕跡,下身的撕裂傷也完全癒合,就只差折了的左手還未完全康復。
除此,總也有癒合不了的傷口,不僅無形,而且無從醫治。
幾日後,在身體完全康復後,徵羽再次被喚進了完顏阿魯罕的書房。
這位殘忍、冷戾的金國王族正在讀閱一卷史籍,模樣專注,似乎並沒有留意到徵羽的到來。
徵羽靜站著,目光落於書房角落裡的一張琴案,琴案上擺放著一個琴袋,他家祖傳的九霄環佩顯然放置於其內。
徵羽帶著九霄環佩逃離著火的董府時並沒有連同琴袋都帶出來,而眼前這精美的琴袋,無疑是這位金國蠻子自己弄來的。
“你們漢人倒也曾出現過不少豪氣干雲天的人物,只可惜這個時代裡只有懦夫,根本不堪一擊、就只會丟盔棄甲、聞風而逃。”
完顏阿魯罕合起了書,抬頭看徵羽,他的話語平淡,似乎並沒有譏諷的意思。
“不抵抗…僅在於皇帝的軟弱,只想議和,並不是所有的宋人都是怯弱的。”
徵羽望著琴案的呆滯眼神終於移開,看向阿魯罕,只是在呢喃。大病初癒後,他的模樣憔悴不堪,而且神情有些恍惚。
“倒是有趣的想法。”完顏阿魯罕離開書桌,朝徵羽走來,他還未逼近徵羽的時候,徵羽竟不禁倒退了兩步。
完顏阿魯罕卻仍舊抬起了徵羽的臉,端詳著徵羽。
“你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平淡話語,有別於他的那些嗜血、冷戾的表情。
事實上,徵羽確實是憔悴得讓人吃驚,消瘦的雙頰,深陷的眼窩,還有大病初癒後的倦態與虛弱。
徵羽捏緊十指,雙唇沒有一絲血色,對於此人的恐懼幾乎是發自骨子裡的,根本無法抵制。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完顏阿魯罕淡然地說道,他的手放開了徵羽,沒再打算接近徵羽。
他對徵羽的淫慾也已經發洩過了,何況一位形同枯槁的人,也不會再引起他的慾念。
而且他對徵羽的侵犯,只是一時衝動而已。畢竟,女人與男人的關係,才是正常而自然的。
“會彈《碣石調…幽蘭》嗎?”完顏阿魯罕走向琴案,將古琴自琴袋中取出,示意徵羽彈奏。
徵羽抬頭看向這位金國蠻子那張俊朗,似乎也比平日平和的臉,眼底難得閃過一絲不解。
“琴譜據說只有宋樂府有存,不過你們董家歷代在宮廷任職,應該知道此琴譜。”
完顏阿魯罕繼續說道,他或許查過徵羽的身世,或許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九霄環佩及其收藏者的身份。
“我…”徵羽茫然地看向完顏阿魯罕,他呢喃,聲音有些沙啞。
“我…忘了。”徵羽舔了下乾裂的唇,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完顏阿魯罕,然後他疲憊的合上眼睛。
沒有預期的暴力與恐嚇,完顏阿魯罕看向徵羽,第一次從他那憔悴的身影裡讀到了任人宰割的氣息。
“帶他下去。”完顏阿魯汗對站在門外計程車兵說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