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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影子抹滅掉。
徵羽下床穿衣的時候,金國男子也下了床,著起了衣服,而他的衣帶同樣示意徵羽為他系,徵羽也系得順手無比。
可笑的順手無比,他的奴性大概會在日後越發的嚴重,甚至到最後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覺得理所當然的時候,他將背棄了自己曾經有過的那些信念、禮教、廉恥,他唾棄了自己的肉體,卻無法去唾棄自己的靈魂。
金國男子著裝完畢,便匆匆走出寢室,他在忙些什麼徵羽並不知道,也沒有興趣去知道。
然則傍晚的時候,送餐的人送來了一大份稗子飯,有野蒜與長瓜做菜,還有一份兔肉褒。
這樣的菜餚,算是金人簡陋的飲食裡頗為豐富的,徵羽知道這並不是只為他一人準備的,而是也包括完顏阿魯罕的晚餐。完顏阿魯罕鮮少在寢室裡用餐,徵羽並不曾去想他在哪裡吃,也不會知道這個金國蠻子都是在軍營裡吃著大鍋飯,與士兵混在一起。
稗子飯漢人完全是不入眼的,甚至不列入農作物中,只當稗子是稻田裡的野草,然則金國即使是貴族,也可能吃的仍舊是稗子飯。
兔肉褒全然沒講究如何去兔肉的腥味,那濃烈的腥臊味在徵羽聞來頗為怪異,它甚至怪異到能掩飾另一種同樣怪異的味道。
只有一次機會,而且似乎它就這樣到來了。
將小小的空藥瓶抬腳踢進木床床底,徵羽再次站回視窗看著窗外。
從窗戶他可以看到天空,可以看到營地,金兵,宋囚,甚至是被金兵抓出來取笑、戲弄的宋王室子弟,穿著破爛不堪的金絲綢衣,蓬頭垢面,卑微可笑,可悲。
是的,完顏阿魯罕說得很對,他至少還衣食無悠,他遭受的那點侮辱或許真的不算什麼,他僅是個平民,而就連宋國最高傲不可一世的王室子弟,在金人眼裡也是豬狗不如。
然則,最初家破人亡的仇恨中,是否到現在還夾雜著幾分國破與及作為亡國奴的仇恨?
徵羽並不清楚,就比如他並不清楚他是否一定要如此做?
然則,他想殺他的心是如此的堅定。
既然他只會屢次讓他活命,那麼他大概就是註定能毀滅掉他的那個人。
完顏阿魯罕出現在寢室的時候,他習慣性的脫下帽子,披風,將它們丟在床上。
徵羽像往常那樣看著他,面無表情。
然後兩人坐在那張略顯窄小的書桌上用餐,都沈默不語,像平時那樣。
徵羽夾了塊長瓜,放入口中,輕嚼,扒了口飯,然後是夾了兔肉,再次低頭吃著,如此反覆。而完顏阿魯罕一向比較喜歡肉類,他同樣吃了不少兔肉,還飲烈酒。
徵羽抬頭看著完顏阿魯罕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他只是看著,他知道烈酒會加速毒性的發作速度。
完顏阿魯罕遞了杯酒給徵羽,他或許認為徵羽只是想喝酒而已。
“什麼酒?”
徵羽接過,淡然問道。
“蒸酒,酒性不佳的人,一杯就能醉。”完顏阿魯罕平緩地說道,看來他酒性極佳,曾見過他飲過七八杯,仍舊面不改色,一點醉意都沒有。
徵羽將酒杯放在唇邊,輕舔了一下,舌頭有些麻,果然是烈酒,而徵羽也只喝過桂花酒之類的清淡酒。
毫不猶豫的將它一飲而盡,立即感到腹部在火辣的燒著。
金人的酒杯,遠遠大過於宋人那精緻的小瓷器酒杯,徵羽蒼白的臉微微紅了。
將空酒杯遞給完顏阿魯罕,徵羽微微笑著,他在這個金國蠻子面前從未這樣笑過,帶著幾份儒雅與灑脫的笑。
“可以再來一杯嗎?”徵羽問,他讀到了這個金國蠻子眼中的幾分愕然,而他也只是輕笑,額頭,幾滴冷汗已經逼出了。
他只求速死,他是聽說過中水銀毒的人在發作時會生不如死。
完顏阿魯罕又倒了杯酒給徵羽,只要是徵羽開口要的他幾乎都會給予,徵羽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這點。
透明的液體放在唇邊,啟唇才喝第一口的時候,徵羽的手就微微的顫了顫,隨後,他看到了杯中透明的液體染上了血絲。
他竟有點錯愕,酒杯從手中滑落,同時巨痛襲來,他只是抱住腹部,痛苦極了的眸子看向完顏阿魯罕。這個金國蠻子的臉上有鼻血流出,他抬手擦拭,然後用著極度陰鷙的眼神死盯著徵羽。
徵羽只是笑著,即使痛苦得喘不過氣。他沒想過他會發作比他快,畢竟他吃的兔肉並沒這個金國蠻子多,喝的烈酒亦沒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