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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用手扼著徵羽的脖子,幫徵羽催吐。
“不過死亡對你而言只是美夢。”這個金國將領將手收了回來,輕嗤了起來。
然後,金國將領握住了徵羽持杯的手,輕輕扒開徵羽的手指,將杯子拿去,又倒了杯酒。
“再來一杯?”像那天一樣的提問,徵羽沒有任何表態。
然則,完顏阿魯罕再次倒了一杯遞給徵羽。
“喝。”那是命令的口吻,同時眼中甚至帶著幾分冷戾。
徵羽伸手接過,再次緩緩喝下,一滴不剩。
徵羽不明白,完全不明白這個金國蠻子是何種意思,就如同當時他對他下毒,他卻狂暴的強迫他催吐的舉止一樣。
他不明白,何以他抱他出了牢獄,何以讓人醫治他;何以,不殺了他。
為什麼?
是啊,死亡對他確實是一場美夢。
然則他早已連做跟家人團聚的夢都已許久許久不曾做過,何來的美夢?
生與死並無本質差別,活著是如此,死了或許也僅是在黑暗中不停的遊蕩,遊蕩下去。
將酒杯放下,徵羽抬手輕拭唇上的酒跡,他用食指輕輕拭過,那個無心的動作卻吸引了完顏阿魯罕。
徵羽並無酒量,而他喝了兩大杯烈酒後,整張蒼白的臉都泛起了血色,尤其是雙唇。
當這個金國蠻子扳住徵羽下巴,吻徵羽時,徵羽只是迷惑,然則並無拒絕。
那是個長吻,帶著難以理解的溫情。
那夜,酒醉的徵羽被完顏阿魯罕和衣抱上床,這個金國蠻子僅是用寬厚的胸膛摟住徵羽,這個姿勢一夜未變。
徵羽睡得很沈,很沈,他第一次喝醉,夢中,他躺在一具溫暖無比的胸膛裡,感到安心又充實。
當徵羽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頭上的帳篷消失了,軍隊也消失了,他身上蓋著件毯子,躺在空蕩無人的溪邊。
爐灶的柴火尚在冒著煙霧,青煙被風吹散在初春的谷地。
徵羽爬起了身,手碰觸到了放在身邊的一張琴,隨後,他發現了身下有一個小布袋,開啟袋子,可見是幾塊大小不一的碎金粒。
徵羽幾乎無法去置信,但這卻是真實的。
他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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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炊煙,農婦,還有她的孩子,圍繞在屋外的一張石桌上吃飯。沒有丈夫,沒有孩子的父親,這是個殘缺的戰亂的家庭,卻仍舊是一個家。
徵羽身上背著張毛毯,懷中抱著張琴,從人煙稀寥的村子走過,他停下來看這一家子,並不只是因為他餓了,事實上他確實也已經一天多沒有進過食物了。然則真正吸引他的是農婦和她的孩子,還有孩子的嬉笑,這裡有人間的氣息,或說是往昔記憶中的一幕。
孩子先伸出手指著徵羽,然後農婦端了一碗玉米羹過來。
“吃吧。”農婦說,將玉米羹遞給徵羽。
像徵羽這樣的難民,她幾乎每天都能見到,在這戰亂中,這歸德城外的小村落,背井離鄉,無家可居的難民她見多了。
“謝謝。”徵羽沒有拒絕,他很清楚他現在很像一個乞食者,然則他並不在乎他像什麼。
吃完這碗夾雜著青菜的稀拉玉米羹,徵羽從懷中取出了一粒金子,連同空碗一起遞給農婦。
“謝謝你。”徵羽說,即使這在戰亂前根本不入眼的低劣食物,卻也很顯然是農婦家中可貴的食糧,或許也是徵羽這一路上吃到最好的。
農婦看到了金子,驚訝的拒絕著,她並不想收徵羽任何一文錢。
“給孩子買點食物。”徵羽微笑的說道,他看著眼前兩孩子瘦小的身子,他知道他們日子過得並不殷實。
農婦似乎還想說什麼,然則徵羽轉身就想上路了。
“天黑了,如果不嫌棄,在這裡過一夜再上路。”農婦喊住了徵羽,她看到徵羽帶著琴,是個斯文人,也看到徵羽的憔悴,她對徵羽憐憫。
徵羽停了下來,感激的看著農婦,露宿的滋味一直都不好受,因為寒冷,也因為極致的孤獨。
農婦的房子,只是一間草屋,三個房間,除去廚房、寢室外,便是雜物間。那裡還堆了些幹稻草,顯然是用來當柴火的。
徵羽拿了些稻草鋪地,躺在稻草上面,睡了流浪生涯以來最舒適的一覺。
他離開完顏阿魯罕的軍隊已經十來天了,他自由了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