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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麻木的臉上沒有了任何一絲表情,他只是比以往更為像行屍走肉而已。
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康復,並且幾乎是瘦骨嶙峋。
那是一個黃昏,軍隊行進一座小村子,很難得的是那是一座尚有人居住的村子,整齊完整的房屋,甚至可以看出沒有遭受過上次的戰亂襲擊。
村子太小,無法駐紮,於是軍隊駐紮在村外一片平坦谷地的溪邊,行走了一天的金兵與少量宋人都在營地裡休息。負責炊事的人在溪邊取水,做起了夥食。
已經是初春,冰雪融化,天氣不再寒冷徹骨,南方的小鎮,甚至感到了幾分一路上鮮遇的暖和。
徵羽坐在溪邊洗著一大筐蘿蔔,他將穿著布鞋的雙腳插進水裡,似乎感覺不到寒冷似得。他穿著一身破舊的寬鬆衣服,一頭長髮披散著,由於枯槁得厲害,已經完全看不出他昔日的模樣。
在軍隊裡,什麼都不幹是不可能的,當徵羽開始能下車走路時,他便也被安排來了夥房。
雖然會受到欺凌,但終究算不上虐待,甚至三餐不用受餓。
然則,徵羽畢竟沒有從事過繁重的勞作,對他而言每日都是負荷的狀態。
用著乾瘦的手拔掉蘿蔔頭上的葉子,將蘿蔔放在冰冷溪水裡沖洗,徵羽做得很機械,也很熟練。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一絲琴師的影子,早已無處可覓。
完顏阿魯罕站在營地,遠遠看著徵羽,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從事粗活的徵羽。
他面無表情的注視著,無法去想他心中有何種想法。
“帶他過來。”完顏阿魯罕對身邊計程車兵命令道,他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
士兵前往吆喝徵羽,此時的徵羽已經能聽懂一些簡單的金人語言,知道士兵要求他做什麼。
放下手中的蘿蔔,聽話的跟隨士兵前去。
雖然士兵只說要他跟他前去,沒說去見誰,但當徵羽走到大帳篷前時,他便知道是來見誰了。
完顏阿魯罕坐在案前,一臉平淡地注視著徵羽,他並沒有如此近的注視過徵羽,從而不知道徵羽的眸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再冷冰,而是朦朧一片,看不出任何情感。
徵羽抬頭看著這個他熟悉無比的金國將領,他不認為對方現在還可能對他抱有情慾,他憔悴不堪,雙頰深陷,原本白皙的肌膚,也因為終日風塵吹拂下粗糙了起來。
一雙原本應該屬於琴師的纖秀的雙手,指甲充血,十指佈滿了傷痕。
如果,沒有這場戰爭,如果,這位優雅的琴師仍舊與家人一起在東京的府第裡過著舒適的生活,那麼他不該是如此模樣。
“這座小鎮再往南兩百里便是歸德城。”
完顏阿魯罕淡然說道,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徵羽,只是徵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宋國新皇帝一個多月前在那裡登基,一條僥倖的漏網之魚。”
完顏阿魯罕的口吻仍舊沒有什麼起伏,而徵羽連眨下眼睛也沒有。
徵羽始終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呆呆站著並不動彈。
完顏阿魯罕離開了木案,取了放置在木箱裡的一套衣服,那是徵羽曾穿過的一套乾淨衣服,他遞給了徵羽。
徵羽沒有伸手去接,他完全不明白這個金國蠻子是什麼意思。
然則完顏阿魯罕喚了門外的護衛進來,他將衣服丟給了護衛,只是命令護衛帶徵羽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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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徵羽再次被帶到完顏阿魯罕面前,他整潔了許多,只是仍舊無法尋覓到往昔的模樣,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一舉一動皆帶著風采的徵羽。
完顏阿魯罕正在用餐,他盛了碗米飯給徵羽,徵羽低頭吃著,很慢才吃完那一碗飯。
完顏阿魯罕卻只是注視著徵羽,喝著酒,一杯又一杯。
一整晚,徵羽一句話也沒說,他似乎喪失了說話能力一般。
“喝一杯。”像那日一樣,完顏阿魯罕遞了一杯酒給徵羽,無從明白這個金國蠻子心裡是如何想的。那日的記憶何其的深刻,他想必不曾忘記。
然則,徵羽接過了酒,緩緩飲下,一飲到底。
“知道當時我怎麼想嗎?”完顏阿魯罕看著徵羽蒼白的臉頰染上的紅暈,抬手撫摸徵羽的臉,徵羽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看著這個金國蠻子。
“我真想殺了你。”完顏阿魯罕的大手摸到了徵羽的脖子,輕扼住了。
當時,當徵羽中毒的時候,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