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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沒有再打在徵羽的臉上,而是重擊在了腹部。
徵羽痛苦得弓著身,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完顏阿魯罕就這樣抱起毫無反抗能力的徵羽,將他放在大盧背上,託回湖邊。
徵羽痛苦的咳嗽著,嘴角的血滴落在草地上,他嘗過這個金國蠻子的暴力,只是人是容易健忘的,竟是如此的疼痛,連胃都在抽痛。
完顏阿魯罕揀起岸上的衣服穿起,他不時看向徵羽,眼神暴戾。
“你是不是要我折斷你的雙腳?”冷血的話語,從那兩片冰冷的唇裡吐出,根本不只是恐嚇。他的大手捏上徵羽沾有血跡的腳跟,他那雙鷹眼是紅色的,那是嗜血的顏色。
然則,這個金國蠻子並沒有下手,他的手移開了。然後他躍上了馬,將徵羽攬在懷中,他的動作粗魯,卻是緊緊的摟住徵羽。
他抬手拭徵羽慘白臉上的血絲,將唇貼在徵羽耳際,冷血呢喃。
“不要惹惱我,你該知道的。”
徵羽沾有血跡的嘴角輕輕扯過,一個譏笑,但他沒有說什麼,他此時所能感覺到的,只是冷冰與疼痛,他將身子貼進金國蠻子那厚實、溫暖的胸膛,為他適才有過的舉動感到可笑。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他根本就不該有任何一絲希望,他這黑漆的心裡,不會再有一絲光亮再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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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裡是冰冷的水,一件乾淨的白衣掛在牆上,換下的衣服則丟在地上,非常的髒,還沾了血跡與泥土。
徵羽搓洗著自己的身體,被凍的,也彷彿是反覆搓揉的,白皙的身子佈滿了紅斑。
完顏阿魯罕居所裡是有澡房的,只是他顯然是沒有用過。
水實在是太冷了,徵羽冷得直哆嗦的離開水池,取下牆上的乾淨衣服穿了起來。
穿衣時,手託不小心碰到了腹部,痛得徵羽倒吸一口氣,低頭一看,腹部竟一片淤血。
離開澡房,走回完顏阿魯罕的寢室,卻見地上跪著一位穿著破爛官服的宋人,一頭白髮,身子在顫抖。
完顏阿魯罕冷冷坐在書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嘴角帶著嘲諷與譏笑。
徵羽旁若無人的繞過地上的宋囚,走到床邊,坐下,他翻過枕頭,取出一把木梳,梳起了頭。
宋囚還是抬頭看了徵羽一眼,那眼裡竟有著無盡的鄙夷與惡毒。
“我是否應該告訴你,‘太師’大人,你難道不知道我只是個忽魯,不管這些事。”完顏阿魯罕將手裡的一張文書拋給了跪在地上的宋囚,態度跋扈。
“忽魯勃極烈,老朽知道有些為難,但請念在老朽曾多次與你交涉的情分上,將二帝的請求報於你們的大元帥。”
宋囚揀起文書,仍舊在苦苦哀求。
“聽著,‘太師’,別指望能回去,你倒是可以回去明白的告訴你們的‘二帝’還有那些嬌貴的王室子弟們,他們什麼也不是,只是群沒用的奴隸,要怎麼處置,全憑主子。”
完顏阿魯罕冷冷說道,他對跪在地上的老人的哀求根本無動於衷,甚至他的話語更是令這位曾經是位高權重的太師猛喘著大氣,說不出話來。
“帶下去!”完顏阿魯罕對門外的侍衛揮手,老人顫抖著身子被拖了出去。
這過程,徵羽默默的看著,梳髮的動作始終沒有停止過,即使他的手有顫抖過。
就在這個金國蠻子冷冷的說那句:只是群沒用的奴隸,要怎麼處置,全憑主子的時候。徵羽顫手完全是因為氣極,而那老人顯然也是。
“宋皇帝抵達青城?”徵羽平淡問道,他尚有點不確定。
“哼,剛到,你想去看看?整個青城的宋囚都哭成一片了。”
完顏阿魯罕嗤之以鼻的說道。
徵羽沒有回答,但捏在手裡的梳子,梳齒深深陷入手心。
“確實是愚昧,亡國之君,最大惡極。”徵羽冷冷說道,神色冷冰,卻有一滴冰冷的淚水從眼眶劃落。
“只可笑,連皇帝都做了俘虜,被異族統治。宋人的悲傷,你們這種沒有君綱觀念的蠻子根本不會有的。”
徵羽的眸子帶著濃濃仇恨的看向完顏阿魯罕,無論如何去掩飾,去遺忘,仇恨仍舊存在,而且即使沒有去在意,它也會在內心最深處累積,然後迸出。
“我說過,別在眼裡表露出仇恨。”完顏阿魯罕冷厲地說道,他看著臉上有淚的徵羽。
然後,他朝徵羽走去,捏著徵羽的下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