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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位大夫,便也能像羅枸杞與青衣男子一樣,即使仍舊是奴隸,卻可以擁有相對的自由,也少受了這些侮辱。
徵羽舉起自己那修長的琴師的手,他緩緩捏住了拳頭,突然猛得砸向窗欞,力道之大,以至他張開手時,指關節上都是淤血。
在完顏阿魯罕的房間裡呆這幾天,徵羽對這個金國蠻子顯然有了不少了解,即使他從不認為自己可以明白、且根本不想去明白他那不可琢磨的性情。
完顏阿魯罕有本琴譜,殘破的手寫琴譜,裡邊最奇怪的就是琴譜裡收錄的曲子都顯然是自創與修改過的。裡邊的《高山流水》,也只有《流水》卻並無《高山》,且全然異同於古調。另外,徵羽在琴譜的內頁看到了兩個印章,刻著的是“子奎”與“冰心玉壺”,這是漢人的落款,落款者顯然是此琴譜的主人,顯然也應該是一位琴師,而且精通音律,懂得譜曲。
徵羽相信這是完顏阿魯罕隨身攜帶之物,因為若是從王府書房掠來的,不會是如此破爛的東西。
或許,徵羽可以認為,這個金國蠻子執著的並不是他,而只是宋國琴師這樣的身份?
而徵羽確實是如此認為,並且感到可笑。一個金國蠻子,迷戀著漢人的文化,竟能以這種粗野、掠奪的方式呈現,蠻子果然只是蠻子。
6
青城郊外,重山疊嶂,山光水色,甚是美麗。
坐上完顏阿魯罕的馬,徵羽揪緊了前面人的衣服,這是匹烈馬,而且是狂奔的烈馬。
徵羽並不知道這個金國將領要帶他去什麼地方,甚至也不理解他何以會攜帶著他出青城。
棕色駿馬在一面如明鏡的湖泊前停下,冬日的風本就颳得徵羽難受,何況是看著完顏阿魯罕跳下棕色馬,扯去了衣服。
徵羽有點不可置信,但隨後,這個體魄強健的金國將領確實是走下了湖泊,最後竟一頭軋進了水裡。
完顏阿魯罕所生長的地方自然是與徵羽不一樣,徵羽就從未曾在戶外洗過澡,這對像徵羽這樣在遵守禮教的家庭里長大的而言,是無法想象的。
坐在岸上,看著金國將領在冬日的湖水裡悠閒洗澡,徵羽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不去看完顏阿魯罕,徵羽平躺下身子,看著湛藍天空飛過的一隻鷲,神情迷離。
湖內,金國蠻子仍舊在洗澡,他頭上系辮子的綵帶也被解開,一頭長髮披在肩上,更顯出了幾份粗獷。
徵羽一直覺得金人的髮式醜陋無比,前發不留,只在後顱留髮,編辮,怪異無比。不過,完顏阿魯罕留著這樣的髮式並不讓人感到醜陋,而是說不出的陽剛與粗獷。
完顏阿魯罕越遊越遠,已經到湖心,
而徵羽也將心思收了回來,看著離他有一段距離的金國蠻子。這個金國將領的衣褲與袍子都丟在岸上,而那匹棗色的烈馬則在徵羽身後啃著草。
徵羽起身,朝那匹棕色駿馬走去,他摸上駿馬的頭,動作溫柔。
“聽話,大盧。”徵羽學完顏呼喚馬名,本以為很烈的馬,卻溫順的讓徵羽撫摸它。
徵羽騎過馬,但並不擅長,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成功躍上馬身。
“大盧,跑!”徵羽大聲喝道,猛拉了下馬韁。
在大盧跑動的瞬間,徵羽看到了湖中的完顏阿魯罕正朝他趕來,他的眼神極其的陰鷙。
但大盧並沒有跑遠,當它聽到一聲尖銳的口哨聲時,它猛得駐足,摔下了徵羽。
徵羽從地上爬起,什麼也不顧,只是奮力向前跑,他這一生,從未如此奔跑過。
發瘋了一般,只是向前衝著,冬日的風颳傷了他的臉,荊棘劃傷了他的雙腳,然則他只是在狂奔。
猶如,那湛藍天空的鷲。
完顏阿魯罕撲倒徵羽的時候,徵羽只是痛苦的乾嘔著,他無法呼吸,心肺如刀割般的痛。
“張嘴!張嘴!”金國將領一手按住徵羽狂跳的心臟,一手捏住了徵羽的下巴,強迫徵羽張嘴呼吸。他在吼叫,無法知道那吼叫中更多的是憤怒還是急躁。
他的臉上在滴著水,他不著一縷,像個荒野裡跳出的野人般將徵羽壓制在雜草叢中。
喘息過去,徵羽平復了心律,乾嘔也停止了,臉上卻滿是淚水。
痛苦,好痛苦。
徵羽想掙扎開完顏阿魯罕的鉗制,卻在這時候結結實實的捱了這金國蠻子一拳。
“你不想活了?!”完顏阿魯罕怒吼,他揪住徵羽的衣襟,第二拳也已揮起,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