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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過幾天,就要離開東京去青城了。”羅枸杞說道,他倒是喜歡金人盤踞的青城勝於宋都東京。
“要撤軍了嗎?”徵羽啟了啟唇,只是淡然問道。
“不會,國論右勃極烈的意圖很明顯,這次沒那麼簡單。”
羅枸杞笑容已收斂,有些嚴肅地說道。無論他有多痛恨宋皇帝與其王室權貴,然則百姓是無辜的,而且還處於水深火熱中。
“是嗎。”徵羽淡然說道,他沒有過多感觸,他或許曾經悲天憫人,但現在的他卻是個麻木不仁的人。
自從徵羽大病一場後,徵羽給予羅枸杞的感覺就是如此,丟了七魂六魄一般。
徵羽甚至記不起琴曲,也忘了指法,他彈不了琴,不在於他的手廢了,而在於他的心死了。
“你的明礬都碾好了嗎?”羅枸杞問道,他需要大量的明礬。至少在他離開之前,他需要完成一件事情。
“都弄好了。”徵羽點點頭,他這幾日不停的在碾明礬,恐怕碾碎的明礬也有五十斤重了。
“這些明礬要用在河裡?”徵羽淡然問道,他是知道明礬的用途的,只是如此大量,不會只是用來沉澱王府井水。
羅枸杞略有點吃驚的看著徵羽,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徵羽知識廣泛,不只限於音律,顯然曾是一位嗜書的人。然則,徵羽會知道,卻還是讓羅枸杞吃驚。
“屍體沒有掩埋,就會得疫病,想必東京城裡的水也不能飲用。”
徵羽繼續說道,他的思維還是很清晰的,即使他並不想去思考太多,只是麻木的活著。
“不過金人不會容許你在河裡撒明礬。”徵羽也只是想說明這點,羅枸杞只是在做無用的事情而已。金人是不會理會被侵略的宋人水深火熱的,這樣這些宋老百姓也才不會有氣力起來反抗。
“只撒金水河的話不會有問題,忽魯勃極烈不會管。”羅枸杞自信的說道,金水河就是他們居住的這一帶流過的河流,算是忽魯勃極烈——也就是完顏阿魯罕軍隊的駐紮地範圍。
徵羽不再言語,他不想聽到忽魯勃極烈這個稱謂,事實上他還知道這位忽魯勃極烈的全名。他唯一慶幸的是這位金國蠻子遺忘了他,讓他在這間小藥房裡苟延殘喘。
軍隊將離開東京,返回青城,而完顏阿魯罕也將離開他暫時的居住所原靖王府。
離開時,他的物品也無以例外的裝滿了好幾口箱子,裡邊除了些珍寶,便是靖王府書房裡的那些藏書,他全部搜刮乾淨。
這個金國蠻子騎著高頭駿馬在隊伍中審視,他的隊伍也跟其它金將領的隊伍沒有兩樣。前後兩頭皆是金國士兵,中間是被掠來的宋國工匠、夫子、大夫
舞伎、樂師等等有用處的人都用一條繩子栓起來,拖在牛車後面;當然,還有裝在牛車裡的那些掠奪來的大量物品。
徵羽跟在羅枸杞身後,他與羅枸杞都沒有被一條繩子栓住,手腳也沒有被捆綁。他們步行跟在前頭軍隊的尾巴,各自身上都帶了乾糧與皮水袋。
羅枸杞由於在金人中呆久了,懂得金人的語言,而且他為人其實很圓滑,這使得他少吃了不少苦,而徵羽跟在他身邊,也因此有了比其它宋囚人好些的待遇。
這樣一支隊伍,就這樣見首不見尾的離開了宋國京城。
最後一次遠眺京城城樓時,徵羽心裡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想著他今生將永遠回不來了。
而對於這些金國人將會將他帶往何處,他一點也不在乎。
第三章
從京都前往青城的路程遙遠,而且還是在冬日裡前往的。雖不是寒凍臘月,然則冷冽的北風颳過,卻是徹骨的寒冷。
漫長的跋涉,對於步行的宋囚而言,是求生意志的真正體現。吃不飽,穿不暖,而且沒能得到充足休息,疲勞過度,連續幾天下來,雖無人倒下,但都半死不活的樣子。
羅枸杞披了件夾棉外衣,模樣有些破舊,但卻穿得保暖,不像徵羽僅是兩層綢衣,冷得連唇都發紫,臉頰無一絲血色,蒼白帶著病態。
出了京都城門僅第二天,羅枸杞就覺得這趟旅程對徵羽這種憔悴不堪且絲毫沒有求生意志的人而言將是不歸路。
不過他救不了徵羽,他深知沒有求生慾望的人,在這種處境是沒辦法活下去的,他是個醫者,能醫治身體,卻醫治不了心。
徵羽原先還跟在前頭軍隊後尾,在體力逐漸不支後,他就掉了隊,與那群拖在牛車後面的宋囚呆在了一起。
這些宋囚情況也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