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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裝著的都是完顏阿魯罕的衣服,其中確實有一套宋服,內件素白,外袍黛綠,是套秋服。
徵羽將它們穿好,發現衣服對他而言太過寬大,顯然,這應該是完顏阿魯罕穿過的衣服。
“把這件套上。”完顏阿魯罕隨後丟了床上的一件羔裘給徵羽,著薄衣,冷得臉色發紫的徵羽他見過不知多次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看不到徵羽手上的凍傷。
徵羽接過羔裘,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後他也將它穿上了。
此時帳篷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明朗,聲響也不時大了起來,顯然清晨來了。
而完顏阿魯罕隨後也下了床,穿上褲子,套上了袍,他看了一眼取了琴,走出帳篷的徵羽,並沒有出聲制止。
第五章
徵羽第一次遭到了排斥,宋囚沉默的遠離他,僅因為他身上那一件羔裘?而他確實做出了讓他們所不齒的行徑,即使並非自願,但別人在受凍,而他有件金國將領的羔裘,這是個事實。而他夜晚被屢次帶走,也是一個事實。
徵羽卻還是穿著那件羔裘,即使他不穿,他也否決不了,那個金國蠻子是支配他的人,他只是他的奴隸,只差沒像牲口那樣打上記號。
羅枸杞與徵羽並不呆在一起,羅枸杞得跟隨前頭部隊,而徵羽一直呆在宋囚隊伍裡,兩人不常能交談。
清晨用餐時,羅枸杞見到徵羽穿上一身乾淨的衣服還披了件羔裘的時候,他並沒表現出絲毫的驚愕。
“聽說兩皇帝都被抓了。兒子與老子一起被帶走。”羅枸杞壓低聲音,咬著徵羽的耳根說道。對他而言這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對其它宋囚而言卻是不一樣的。
“我昨天聽那些金兵在閒談的,前天的事情。”羅枸杞繼續說道,他聽得懂金語,所以這個訊息他算是靈通的,不過徵羽昨天曾聽完顏阿魯罕提過,所以絲毫都不吃驚。
“我還以為只是將年輕的帶走,太上皇會留下。”徵羽說得淡然,國破早就成定局,有一個傀儡皇帝與沒有並無二樣。只是竟會至此,竟連皇帝都成為敵國的俘虜,不得不讓人唏噓。
“都抓光了,皇子、皇女、太后、皇后、妃子,皇親國戚,大臣,鮮有落下的。”
羅枸杞冷冷說道,他的眸子竟帶著幾分快意。
如果說徵羽是因為皇帝的昏庸與朝廷的腐敗導致了國破家亡,從而認為他們應該也應該接受這樣的傷害。更何況城破那日,這些躲在王宮裡的人,竟然將最後的兵力撤回內城,只求自保,而根本不顧外城百姓的死活。對這樣的一些人,徵羽毫無同情心,甚至帶著恨意。而羅枸杞卻是沒有目睹那一日的慘狀,親友也不是皆死與城破,他對宋王室的敵意到底來源於何由呢?
“你與我居然都不感到悲傷,真奇怪。”見徵羽那幅淡然的模樣,羅枸杞自嘲道。
“已成定局的事情,與這幫人是否逃生與否毫無關係,況且,城破時,何以惟獨他們不用受到傷害,全身的活過?”
徵羽固執的回道,那一夜所留下的傷痕,從來都沒有痊癒過,徵羽有著很深的恨意與執念,深到他自己都不夠清楚。
對他而言真正的切身痛徹不是國家的滅亡,不是成為蠻夷的俘虜,不是失去尊嚴,飽受恥辱,而是家人的慘死,他終其一生,或許都將無法釋懷。
羅枸杞也只是冷冷的笑,他的想法是否也與徵羽一樣,那就無從知道。對他們兩人而言,皇帝被俘並不算什麼,然則對其它宋民而言,卻顯然未必是如此,漢人的忠君思想與與天俱來的自奉為中心的心理絕對容忍不了,皇帝成為了俘虜這一事,這是種極至的恥辱,連同最後一絲尊嚴也被踐踏了,連同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這是種愚忠的想法,卻也是種普遍的想法。
“想不到你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羅枸杞頗有點驚愕的說道,他知道徵羽受過正統的教育,也知道他是一位出自書香門第的琴師世家,卻沒有想到他竟如此的不羈。
“枸杞,我只是個奴隸。”徵羽輕笑,拉了拉身上披著那件過長的羔裘。
他的笑裡沒有任何東西,但看在羅枸杞眼裡卻覺得與種無法言語的悲涼。
“你那裡。。。”徵羽抬頭看了一眼枸杞,他在遲疑,但也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
“有沒有能讓人在短時間昏厥的藥物。”徵羽啟唇問道,他捏著羔裘的手,十指泛白。
“我不能給你,那種東西很危險。”羅枸杞目光淡然的看著徵羽,他或許是真的知道徵羽討藥的用處。
徵羽沒再說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