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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窗戶關了。”躺靠在床上,完顏阿魯罕再次抬頭看了眼仍舊站在窗前的徵羽,終於又用平日一貫的口吻說道,命令的口吻。
徵羽關了窗戶,離開了窗戶,坐在了書桌前,他根本不想接近床。
“過來。”完顏阿魯罕頭也不抬的說道,聲音很平淡。
“我等粥。”徵羽平緩回道,曾經他是不去在乎食物的,但他沒必要餓壞自己。
“過來,我不會說第二遍。”完顏阿魯罕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看著徵羽,那對鷹般的眸子裡帶著幾分不滿。
徵羽離開書桌,走到床邊,突然開始脫起了衣服,一件又一件,最後是赤裸的站在完顏阿魯罕面前。
完顏阿魯罕一臉的陰鷙,他冷冷看著徵羽,看著他面無表情,赤身裸體的站在他面前,像具木偶一般。
他要的不只是肉體,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作為一個粗野的掠奪者,他索要的東西是否太多了?
然則,完顏阿魯罕鷹般的眸子裡並沒有暴戾之氣,那本該呈現的怒火在聚集的最初就消散了。
完顏阿魯罕的目光落在了徵羽平坦的腹部,那裡的淤血已經消失,暴力的痕跡已經消逝。
他收回目光,抬頭陰冷的看著徵羽。
“你還沒吃夠苦頭?”冷冷地說道,沒有暴戾,但陰冷無比。
然則徵羽卻沒有理會完顏阿魯罕的怒意,他抬手,扯下了髮帶,放下了頭髮。一頭長髮披在了他消瘦的肩上,橘黃的燈光下,五官秀美的徵羽給人一種性別曖昧的感覺。
“你要的,不就是這具身體?”徵羽蔑然說道,他厭惡他命令他,他憎惡他的支配,更無法原諒他的侮辱與掠奪。
“哦,除此,你還有別的東西給我?”完顏阿魯罕無比殘忍地說道,他不會動手打徵羽,至少今晚不會。
“有。”徵羽輕笑,他看向完顏阿魯罕的眼神甚至帶了幾分輕佻,顯得詭異非常。
“死亡。”徵羽輕啟唇,吐出了這兩個字眼。
完顏阿魯罕輕嗤,他如此的不以為然,不在於他不相信徵羽的憎恨足於對他有殺心,而在於身邊人有殺心他根本就不以為然。
伸出有力的雙手,將徵羽拉入懷中,冷冰的身體,冷冰到沒有溫度,讓人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
“看來,你並不知道我殺不死。”完顏阿魯罕牽著徵羽的手,將徵羽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的心臟部位,那地方有一個很大的傷痕,而心臟在有續的跳動。
“據薩滿說,世間能帶給我死亡的只有時光。”
完顏阿魯罕不羈地說道,他並不信薩滿巫師,只在於自己一向無所畏懼。
清晨醒來,身邊躺著這個男人,就彷彿一切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而他確實也熟悉這個男人的身體,氣味,習慣與及更私隱的一切,這本應該是這個金國男人的髮妻熟悉的一切,而不是他這樣一個同性。
從金國男人的身側爬起,昨晚的歡愛留下的不適很輕微,幾乎感覺不到了,這或許也是名叫“習慣”的這種東西在起作用吧。
徵羽起床的時候,床上的金國男人也醒了,當徵羽越過他那健碩的身體急忙下床險些踩空時,金國男人有力的手扯了他的手臂一下。
兩人對視時,徵羽別過了臉,他不想看他,他鮮少真切的去看過他,他不想他留給他太過鮮明的影子,這樣他可以肆無忌憚,毫無一絲情感的將這個影子抹滅掉。
徵羽下床穿衣的時候,金國男子也下了床,著起了衣服,而他的衣帶同樣示意徵羽為他系,徵羽也系得順手無比。
可笑的順手無比,他的奴性大概會在日後越發的嚴重,甚至到最後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覺得理所當然的時候,他將背棄了自己曾經有過的那些信念、禮教、廉恥,他唾棄了自己的肉體,卻無法去唾棄自己的靈魂。
金國男子著裝完畢,便匆匆走出寢室,他在忙些什麼徵羽並不知道,也沒有興趣去知道。
然則傍晚的時候,送餐的人送來了一大份稗子飯,有野蒜與長瓜做菜,還有一份兔肉褒。
這樣的菜餚,算是金人簡陋的飲食裡頗為豐富的,徵羽知道這並不是只為他一人準備的,而是也包括完顏阿魯罕的晚餐。完顏阿魯罕鮮少在寢室裡用餐,徵羽並不曾去想他在哪裡吃,也不會知道這個金國蠻子都是在軍營裡吃著大鍋飯,與士兵混在一起。
稗子飯漢人完全是不入眼的,甚至不列入農作物中,只當稗子是稻田裡的野草,然則金國即使是貴族,也可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