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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聽得到自己的心撲通的聲音,他捏了捏拳頭,身子卻仍舊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震驚、恐懼、還是更為複雜的東西。
(第十章未完)
低矮的房子,擁擠不堪,甚至連一個可以伸展開身子的鋪位都沒有。然則無論條件再惡劣,這些疲憊不堪的宋人都是剛捱到鋪位就睡著了。
徵羽尚沒有入睡,今天與完顏阿魯罕的相遇讓他心情極其焦躁。
是的,他自從離開他之後,就再也沒有想過他。他甚至也不容許自己去想起這個金國蠻子。
徵羽知道,這個金國蠻子對他有情,他救過他幾次命,他放他自由,在他試圖毒殺他時,他不顧自己中毒只是救他。
徵羽知道,他對這蠻子的情感極其的複雜,如果在他下毒試圖毒殺他的時候,他是殺了他也好,讓他毒發身亡也好,他都不會對他感到如此的迷惑。
徵羽並不是個無情的人,相反,他是個重感情的人。
也因此,他仇恨他,不僅因為他是個金國將領,他帶兵攻打宋城,屠殺無辜,更在於有可能是他的部下殺了他的家人,就在那地獄般的一夜裡。
徵羽痛苦的抓著身子,他知道他的身子有那蠻子留下的痕跡,無法磨滅,而且將攜帶一生。
那蠻子對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無法原諒的。
徵羽的身體輕輕顫慄著,他恐懼,恐懼這蠻子再次掠奪他,也恐懼另一份感官,一份只有他給予他過,無恥而醜陋的快感。
為什麼還會遇到他?
徵羽在心裡呢喃。
或許是宿命,可徵羽沒有想到過這個可能。
由於太過疲憊,徵羽也逐漸的在身邊的酣聲催眠下睡去。
天亮時,是被監工給吆喝醒的,然後趕出居所。
當徵羽尾隨在其它人身後,要走出去時,監工攔住了他,用金語叫了句:“你不用去!”並且粗魯的將徵羽推往一旁。
同住在一間房的董蘭急了,要衝過來拉徵羽,徵羽阻止了他。
“蘭哥,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徵羽說道,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董蘭還不肯走,但另一位監工猛推了他,無奈只下,董蘭只能留下一個擔心的眼神離去了。
“跟我走。”留下的監工押著徵羽出了房門,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徵羽意識到是朝船塢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時有些急了。
“你帶我上哪去!”徵羽用金語問道,然則監工只是押著他走,根本不打算回答什麼。
徵羽路過空蕩的街道,然後來到了一棟門外守衛著金兵的富人宅府外,幾乎是一瞬間,徵羽明白了。
是他自己放他自由的,在那個寂靜的湖畔,是他自己讓他自由的。
徵羽幾乎要悲鳴。
然則,他邁過了門檻,走了進去。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他仍舊不放過他。
有多久沒見了,徵羽也已經不確定了。
看著寢室裡,坐在木床上的男人,徵羽的腳站在原地,始終再也沒有動彈。
這個金國蠻子沒有一絲改變,端正的五官,冷戾的氣息,只是看向徵羽的眼神,似乎比以前都來得深沉。
他也在注視徵羽,細細地,絲毫都不放過的收入眼底。
眼前的琴師,仍舊清瘦,穿著一身錦緞,但卻破爛了些,與以往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然則,以往的琴師眼裡沒有光彩,現在卻有了,流動著那樣一絲生命的光彩。
“過來。”完顏阿魯罕開了口,仍舊是不變而熟悉的口吻。
徵羽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無論多少次,徵羽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想逃離。
不只是恐懼,害怕,膽戰,而是更多的情愫。
完顏阿魯罕沒有強迫,他離開木床,緩緩朝徵羽走來,在幾乎要貼上徵羽的身子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他抬起大手輕輕撫摸著徵羽的臉頰,撫摸過徵羽蒼白臉上的那道傷痕,鞭打的傷痕。然後,粗糙的大手緩緩劃落到徵羽的下巴,脖子,肩膀,來到了徵羽受傷的手臂。
蠻子攬住了徵羽,攬入了厚實的懷中,吸取著徵羽的氣息。
徵羽的身子微微的顫慄著,無法停止。
“你放我自由的。”徵羽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似乎在傾訴著,或說是懇求著。
完顏阿魯罕沒有理會徵羽的話,他已經決定出爾反爾了,他不在乎自己竟然違背自己當初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