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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有些恍惚,他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也忘了時光。只是迷惑著,以為是在靖王府。
那些跟他在關在一起的樂師呢?到哪去了?
為何他自己一人被留在這裡?他是否是死了?
徵羽的手摸上自己的臉,他的唇角有乾涸的血跡,他的指尖劃落到脖子,輕輕扼住,卻感覺到了強烈的疼痛,脖子有些淤腫。
有人扼過,一隻大手扼著他的脖子嘶吼著。。。
那人嘴角流著血,像只憤怒的垂死的野獸,扼著他的脖子,彷彿仇恨到想要殺死他。
喉卻在此時有種想嘔的感覺,徵羽弓身在角落裡痛苦的嘔著,卻只是些黃水。
該吐出的他已經吐出了,那個金國蠻子在自己同樣中毒時卻只顧幫他催吐。
呵呵。。。
徵羽抑制不住的想笑,最後卻由笑聲傳為悲鳴。
他捶打著牆壁,像個瘋子一般的。
他沒死,他死不了,他彷彿就像被下了詛咒一般,無論如何都死不了。
到最後,徵羽倦了,他曲捲著身子,躺在那堆散發著黴味的稻草堆裡。
從那狹小的窗戶裡滲出的光芒,逐漸的變黃,最後消失了,籠罩在這小木房裡的只是黑暗。
木牢房裡,連只老鼠都沒有,太過於安靜了,彷彿死亡般的安靜。
睡夢中徵羽一次又一次被冷醒然後又睡下,最後,他夢到他躺在一具炙熱的胸膛裡,像個孩子般安然睡去。
當他再醒來的時候,身邊蹲著一位一身血跡的年輕男子,男子的手抓住徵羽的手腕。
“脈象並不平穩,毒性看來還有些聚集在體內。”年輕男子平緩說道,他按住徵羽脈搏的手帶著大量血跡。
“枸杞?”徵羽輕輕問道,他並不在乎對方說了什麼,他只是抓住了枸杞的手,枸杞手上的血讓他的腦子逐漸清晰的運轉了起來。
“你的手。。。”徵羽用手擦拭著枸杞手上的血跡,枸杞卻抽回了手。
“沒事,是手臂的血。”羅枸杞拉起袖子,他的手臂有一條很大的撕裂傷。
“那些蠻子動刑的方式果然與宋人不同,當是剔羊肉啊。”羅枸杞擰著眉,痛苦的抱怨了句。
徵羽細細的幫羅枸杞包紮傷口;羅枸杞渾身都是傷,有鞭打有刀割,徵羽撕了整件外套,一一包紮,他一直低著頭。
“我欠你一條命,這些刑不該上在你身上。”徵羽低緩地說道;表情晦澀。
畢竟金人一旦調查下去,便會知道毒藥來自食物,而非伙房裡有人下毒,那麼自然是他這個漢人,而他這個漢人如何得到毒藥,自然是前些日在宋國大夫居所治病時;有機會從宋國大夫那裡得到的。至於詳細情況,則需要審訊。
“無需如此說。”羅枸杞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抓著頭,有些淡然。
“水銀是不是杏林給你的?”羅枸杞問道,他顯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為誰頂罪。
“我自己進藥房偷的。”徵羽淡然說道。
“徵羽,你就咬定是我給的。”羅枸杞望向徵羽,沉默了一下,啟口說道。
“你醒後,合木會來審問你,你就說是我給的。”羅枸杞吩咐道,他可是受盡拷打,始終說是自己個人製作與提供毒藥給徵羽,並無牽涉到其它宋國大夫。
“枸杞,你為什麼這麼做?”徵羽驚愕的看著羅枸杞,他本以為羅枸杞是受牽連才入獄的,卻沒想到是為人頂替。
“我有我的理由,你照說就是。”羅枸杞隱晦的說道,他確實是為了柳杏林頂替的。
“至於你那套不行,徵羽,金人不是笨蛋,他們很聰明,你跟完顏阿魯罕呆那麼久應該知道。”
羅枸杞補充說道,確實徵羽可以說藥是自己偷的,但偷的是毒藥,並不是普通藥物,何況何以藥房裡會有水銀,這本身就說不過去。
徵羽低著頭,摸著手上的血跡,他沉默著,完顏阿魯罕的名字讓他頗有些震動。
“如果沒錯,應該是完顏阿魯罕幫你催吐,若不你應該中毒身亡。”
大概是因為已經提到了這個人,從而羅枸杞繼續平緩地說道,他並不難理解徵羽何以想要同歸於盡的毒殺完顏阿魯罕,然則對於徵羽,這個金國蠻子確實是痴情,雖然如此說有些荒謬。
“枸杞,我不會供出杏林,這點你放心。”徵羽打斷了羅枸杞的話語,他的心有些騷動,有些事情完全不用外人去說,身處其中的人沒有理由不清楚,只是不去承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