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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淪為農夫,但後來大概是相通了田地是根本,這是他所有的財產了,買掉一時可換錢,但以後就沒著落了。
徵羽就這樣,在堂兄家又過了一段時光,董蘭夫婦對徵羽甚好,家境稍寬,便想為徵羽娶妻,徵羽雖拒絕過,但董蘭認為徵羽始終沈溺於過去,需要有個女人,來讓他組成家庭,重新振作,徵羽卻很堅定的謝絕了。
鎮江一役後的第八個月,董家的田地都租給了農戶,再也無須親自耕種維持溫飽。董蘭打算將一半家業過繼給徵羽,並且為徵羽說了一門親。
徵羽有著自己的打算,他想去戰火紛燎的邊境,他聽說每當宋金兩國不再歇火,兩國平民會在邊境置市易物。他未必想去金國,他尚有著理智,即使這幾個月,他想見一個人已經想得幾乎癲狂了。
即使是接近一下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也好,即使是能聽到他的訊息也好。
鎮江之戰後,徵羽聽軍中計程車兵的談論,知道完顏阿魯罕的軍隊並沒有被殲滅,而又沒有獲得阿魯罕的首級,徵羽知道,他必然活著。
離開前夕,徵羽跟堂兄說了他將遠遊,口裡說他打算去臨安謀求宮廷琴師的職位,他家世代為宮廷樂師,這並不難謀求,董家,一直有著琴藝冠絕當世的尊稱。
董蘭沒有勸阻,只是將九霄環佩交予徵羽,作為琴中瑰寶,這張琴是無價之寶,董蘭不會私吞。
“那日,我藏於樹林兩日,後為民勇團所救時,昏迷了整整五日。等我清醒時,琴腔中的文書,因為淋了雨水的關係,已經模糊不清。”
董蘭將琴遞予徵羽,幽幽的說道,當時他被救,只有人被帶走,後來五日後返回尋找琴,琴尚在,裡邊的文書卻被雨水泡壞了。
“我本以為那文書沒有派上用場,卻枉送了你一命,懊恨不已。我始終沒想到還能與你相逢。”
董蘭哀傷的看著徵羽,他為徵羽的決定感到悲傷,他或許知道徵羽想去的並不是什麼臨安。
“徵羽,我不問你如何能在金人中存活下來,我只想問你,為何不肯娶妻,你這安逸的生活不過,想上哪去?”
董蘭知道徵羽不是要上臨安,或許他知道的東西遠遠比徵羽想讓他知道的多很多。
“邊境。”徵羽輕輕地說,他不想再騙自己的兄長,包括他那些不肯成親的推辭。
董蘭似乎並不吃驚於徵羽如此說。
“你從書院借了學習金人語言的書,為的就是回到金人中去?”
冷冰冰地口吻,董蘭這回話語中幾乎沒有了情感。
他不理解,徵羽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要成為一個漢賊走狗,他要去金人那裡。
徵羽知道他的兄長必然是翻過了他房間裡的書,只是他的兄長卻絕對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做。
“為了什麼?徵羽,我不知道你在金人中是如何生活的,你,在那軍隊裡到底。。。你。。。如何可以盜取到金將領的文書,何以能活著。”
董蘭殘忍的說出這麼幾個字,痛苦的別過了臉,如果不是今日徵羽執意要做如此糊塗的事,他不想質問徵羽,他以前就對徵羽有懷疑,甚至也有些猜測,但他寧願永遠不去想它。
“蘭哥,我這一輩子,永遠都無不會娶妻。。。”徵羽輕輕地說,然後他合上了眼睛,終於說出了一個這八個月來一直都不曾說出的名字。
“完顏阿魯罕。。。我盜的。。。是他的文書,命。。。也是他給的。”
“啪”一聲,一個耳光狠狠抽過來,徵羽緩緩抬起了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對上兄長那厭惡的夾雜著種種複雜情感的目光。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何以。。。何以。。。如此的不知廉恥!”
董蘭的臉煞白了,想起了父親死前的叮囑,他無能為力了。
“斷袖分桃。。。古已有之。”徵羽呢喃,他忘了他說的這句話,正是阿魯罕曾經說過的。
董蘭倒退了一步,死死的盯著徵羽,眼裡除了厭惡與極度震驚,再無其它。
董蘭是文人,自然知道有翰林風月這一事,但他從不認同,何況是翰林風月圖只是一時的風流,董家人歷來都不曾出過如此荒唐之人,何況徵羽竟跟他說他永遠都不會娶妻。董蘭無法接受。
徵羽走時,接過的是嫂子為他打點的行囊,董蘭似乎未對他的妻子說過什麼。行囊裡,有著不少一筆盤纏,那顯然是董蘭給的。無論如何,董蘭終究當他是是他的弟弟。
由於撤軍時的慘敗,國左勃極烈不甘心,曾轉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