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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天已經完全亮了。這是一條塵土飛揚的山間小路。小圖擰開瓶礦泉水遞過來,說:“你怎麼睡得這麼沉,這馬車顛一路都沒把你顛醒。”
“我就說,乾脆他把拉到深山裡賣給人家當媳婦算了!反正十個滾雷都炸不醒。”邊說邊笑的人是郝多黔,他在車頭前端,跟趕馬的師父挨著。餘佑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馬車上,底下軟軟的鋪著層稻草,腳邊是他們的行李。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他問小圖:“我睡了多久了。”
小圖眨巴眨巴眼睛回答道:“凌晨2點上的車,現在快7點了。”
“哦……”餘佑應了一聲坐起來,忽然看到車上還有一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事件委託者——厲寒。
奇怪,他怎麼也來了?
厲寒穿著身藍黑的運動服,看起來比之前年輕許多。看到餘佑,他禮貌性的露出了微笑,可眉眼之間卻帶著難掩的疲憊與不安。
不是要去他的家鄉麼,怎麼一點回鄉的欣喜都沒有。餘佑正奇怪著,想起他家裡那位剛懷孕的太太,便釋然了。都說嫁入豪門的女人容易深庭纏身難以自清,現在看來,鳳凰男的處境也悠閒不到哪裡去。
“他是昨天晚上到的,避嫌,所以跟我們分開走。”小圖乾脆利落的解釋完,抓起貓佐的一個爪子開始用指甲掐內上面軟乎乎的肉墊,貓佐不情願,“喵嗚喵嗚”的亂叫著。
餘佑瞟了它一眼,把視線轉回了厲寒這裡。
“……別擔心,你太太她,會好的。”
男人點點頭,說:“我騙她暫時住在省城的一家療養院,她跟著我們一路進山……不方便……”
郝多黔坐在車伕身邊,空揮著手裡的馬鞭,邊跟人家取經,邊問:“師傅,這兒離咱們那個達窯山還有多遠?”
車伕是個40開外的男人,紅臉,長相敦厚。聽到郝多黔的問話,就哈哈的笑了。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翻過這個山頭就到入山口了。不過我可不能帶你們再往裡走,內山上林子長的太密,不是熟路的,進去就出不來。”
郝多黔聽著聽著,把脖子伸到人跟前去嘁嘁喳喳的不知道說了點什麼,立馬就把這老實巴交的車伕給弄急了。
“你們要沒什麼正經事兒,還是少往渾水裡趟,內古寨……內古寨裡不太平,住的可不是人……”
“不是人?不是人難道還是鬼?”郝多黔一皺眉,“師傅,你這麼嚇唬人可不厚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講這套牛鬼蛇神的舊封建呢!”
趕車的嘖了一聲,狠狠的抽了一記馬屁股。
“我又不是內寨子裡的人,哪知道這麼多,也都是半道上聽人家說的!”
郝多黔接住話茬,繼續跟人胡天海地的侃起來,餘佑滿心疑惑的扭頭看了看小圖,他還在沉迷貓佐的肉墊。
郝多黔跟小圖都是第一次來,車伕又不識路,那能帶他們進山的,就只有厲寒一個人。可是跟那幾個初到者的淡定相比,厲寒的狀態卻有些異常。
他縮手縮腳的坐在馬車一端,手裡揪著半截幹稻草。那不是打發時間的揪法,倒像是心裡有什麼事情在纏他,纏的他喘不過氣。
顛顛簸簸的在馬蹄聲裡翻過山頭,車伕把他們放到一片密林前,就扭頭回程了。
餘佑坐了許久馬車,腿有點麻,站到地上就跺著腳在附近走了走。
郝多黔和小圖一人帶了一頂荷葉帽,開始從隨身攜帶的行李裡拿出指南針,探路杖之類的工具。厲寒也揹著個旅行包,不過不大,估計就裝了點簡單的飲用水跟食物。
小圖有正事做,貓佐就被他冷落了。餘佑把它抱過來放進自己外套裡,光在胸前露出個圓溜溜的貓腦袋。
這片樹林生的很高,植被濃密。抬頭往天上看,只能隱約探到點細碎的陽光。四個人穿行在那茂密的林葉中,身邊全是將近半人高的草木叢。偶爾有幾聲鳥叫略過,也都是支離破碎的不成音調。不知道是這林子太深太密,切斷了聲音的傳播,還是那鳥的鳴叫原本就是這樣斷斷續續的難以入耳。
郝多黔和厲寒走在前面,探路杖嘶啦嘶啦的撥開那些草叢堆,大有開山劈路的架勢。小圖盯著指南針和餘佑跟在他們後面,也是一路沉默。
蟲鳴,鳥啼,還有四個人行走發出來的聲音交替在叢林間。餘佑發現這林子里根本沒有條像樣的路,而小圖握在手裡的指南針似乎也收效甚微。
反覆的搖晃著手裡的錶盤,他低聲的“咦”了一下。餘佑邊走邊把身體傾斜過去看,發現那根紅黑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