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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官人……我不想……”蘇小慈忐忑不安地說,但她生性柔弱,不太善於反抗,十分被動地被白蟾宮牽著走到了神臺邊。
白蟾宮沒有理會她微弱的排斥,拾起神臺上的紅傘,在銅鈴叮叮噹噹的聲音裡,溫柔地對她說:“這傘上的銅鈴裡雖有冤魂,不過這傘本是寶貝,你身居此間,絕不會被人發現。”
蘇小慈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驚慌失措地看向地上垂死邊緣的倌興哥,她並沒有特意向倌興哥投去無助的目光,只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然而倌興哥接到她的眼神時,卻心頭一震,一下坐起,翻身趴在地上,想要朝兩人爬去。
“白蟾宮,你不要害小慈!”
“我不會害她,”白蟾宮淡淡地說,抓著蘇小慈的手沒有絲毫鬆懈,“我要幫她。”說著,在蘇小慈的掙扎中,開啟紅傘,對她一舉,蘇小慈立刻化作一道青煙,被收進了紅傘中。
“小慈!”
那點燃布幡的火苗,沿著屋頂蔓延開來,火勢漸漸變大。
白蟾宮看了看四周瀰漫的濃煙,拾起包袱,似是有些感嘆,面無表情地說:“伽藍寺早該消失了。”大雄寶殿坍塌,達多塔內裡亂石,如今,天王佛殿也保不住了。
他朝外走去,路過倌興哥時,被倌興哥死死抓住腳踝。
“白蟾宮,你……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不要害小慈……”
白蟾宮沉默,半晌才說:“我不是什麼好人,但對於小慈,我會說到做到……我一定要幫她。”就像重塑青兆一樣,他一定要幫敏敏的轉世再是為人。
他踢開倌興哥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天王佛殿。
“白蟾宮……”倌興哥伸手想要再去抓他,卻落空只抓了一手徒然與絕望,他已經再沒有氣力,他的額頭貼在地上,一雙眼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漸漸離開視線的紅傘,佈滿血絲的眼裡包含太多情愫,糾纏得太多深,令人剝不開,分不清,到底那一眼中,是悔是恨,還是愧是憐,或是永遠都開不了口的愛慕……
那近乎透明的身形,忽而好似一陣煙塵,清風一吹,就會煙消雲散。
“小慈……”他低低喃呢,除了他自己,誰都聽不見。
熊熊燃燒的火光爬上佛殿穹頂,穿過磚瓦的縫隙,四處朝著深不見底的夜空吐露火舌,不一會兒,火光照亮了整個伽藍寺,那盤踞在達多塔頂如同陰雲的瘴氣,好似有閃電劃過,撕裂著濃重的夜幕。
“白蟾宮……我詛咒你……詛咒你永生不得所屬!”
那一聲聲嘶力竭的喊叫太過刺耳,也不知是不是那恨意太過濃重,震裂了橫樑,火光淹沒的佛殿瞬間接連坍塌,只剩一片耀眼的火海……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八回
白蟾宮沿著石階往山下走去,沒走多久,腹部那幾個被老地精所傷的地方,便痛得再也邁不開腳步。
他坐在石階上,靠著一旁的石壁,身後,是浸透衣衫,滴落在地上,一路的血漬,他一手將紅傘和裝有骸骨的包袱抱在懷裡,一手捂著腹間的傷口,呼吸平緩地吐息著。
他腦中有些混亂,不停在想,用什麼辦法送蘇小慈前去投胎。錢孝兒已經說過,蘇小慈早已過了投胎的時機,想要在此時送她轉世,恐怕連黃泉路都找不到。
蘇小慈和那些被困在銅鈴裡的冤魂不同,那些冤魂只要被放出來,憑著路引就可以踏上黃泉路,只要冤魂不願聲張,並不需要太多的波折。
當年白蟾宮就是擔心這些冤魂不能投胎轉世,於是讓錢孝兒替他瞞天過海,將冤魂藏在銅鈴裡,只要不放出來,地府的生死簿上便只寫著失蹤不知去向,並非陽壽已盡死於非命,這樣,就連鬼差也查不出究竟。
更何況,黃泉路上,魂魄何其之多,生死簿上,又何止這一兩個人的生死宿命。只要不是太過顯眼,又有非人錢孝兒相助,就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而蘇小慈,只怪當年他太過看重求那羅什墮落的下場,顧臨娘死後,他並沒有想過善後,卻想不到為如今埋下了這麼深的禍根……
白蟾宮無聲吸著夜裡的冷氣,想起蘇小慈,不由心如刀絞。
死後的顧臨娘會變作蘇小慈,白蟾宮也曾經奇怪過,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初因出於求那羅什的原因,直到現在殷孽道出一切之前,他都沒有想過深究這事。
也就是這個疏忽,眼下令白蟾宮後悔萬分,為當年輕率大意的自己自責不已,也暗自決心,在所有事蹟敗露,不得不放下一切之前,他一定要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