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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神族公子忘記了,他白蟾宮是蛇蠍心腸,任何阻擋他的人,都會被他無情毒死。
他本是應死之人,於所有對他心有念想的人,都是一場帶著絕望之死的災禍。
他闔桑想要玩兒,可以,自己就陪他好好玩兒,他想吃掉自己,那麼,自己就將慢慢毒死他,直到腸穿肚爛,永不超生。
一報還一報,多麼公平的較量。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面朝著不遠處紅光深處的巨大桃樹,闔桑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樹枝上正深沉望著他們的男人,低聲在白蟾宮耳邊細語,“還在想這個半張臉的噁心東西?”
“我在想,五公子既然已經知道誰是青兆,接下來又是如何打算的?”白蟾宮脫口而出的聲音就好似永遠只帶著一種波瀾不驚的語調,平緩得讓人無法琢磨出任何稜角,激不起任何漣漪。
伽藍寺出現異狀以來,倌興哥已經有很久引誘不到誤闖寺廟的男子了,他無法離開寺廟,有多少天沒有吸取男子的精血元陽,被困在達多塔內的青兆就整整餓了多少天。
之前錢孝兒對闔桑說的那些關於白蟾宮底細的話,其實只要仔細一想,堂堂黑帝五子,又怎麼可能不有所懷疑。
雖然,白蟾宮從很久以前就在盡心盡力誤導著每一個踏入這場死局的人,幾乎可以說天衣無縫,可是,始終是紙包不住火,連倌興哥都能猜中的事實,冷靜下來的黑帝五子,又如何想不透徹呢。
只不過,這一切的主角,白蟾宮唯一能保住的人,卻什麼都忘記了。
也許,正因為當初傷得太重,前塵往事,青兆才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自將青兆放進達多塔,漸漸恢復肉身的青兆,看到自己處處針對他,不讓他走出達多塔,一次一次正義無比地喊著他“青魚精”,口口聲聲都是除魔衛道,他才會真以為自己的目的是為了收服他,以為他是自己口中所說的“青魚精”。
而所謂的約定,現在的青兆不會想到,他白蟾宮會如此輕易答應他所有的條件,其實,只是不能讓他輕易走出寶塔,枉送性命……
因為……
青兆不會知道,他的性命有多珍貴,珍貴到他白蟾宮不惜所有,生死何懼。
“你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片刻,又出神了,那個青兆不是你的故人之子麼?怎麼我越來越覺得像是你的舊情人?”闔桑不悅地說,白蟾宮在他面前幾次走神,可想而知,他心底並沒有半分自己的地位。
“他出生時,我還抱過他,五公子覺得,我會和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談情說愛?”白蟾宮掀起眼簾淡淡望了眼他,握住招魂傘,問他,“你將他找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膈應我?那五公子是想捏住我的軟肋,令白某就範,言聽計從,還是僅僅為了上界的尊嚴,想拿下這個龍族的叛徒?”
闔桑輕笑:“上界的事我一向懶於插手,何況,這種事也根本輪不到我這個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我想知道青兆是誰,當然是因為前者,為了……你……”
“夠了!”沉默了許久的青魚精,突然喝道,“這裡不是給你們敘舊的,今日你們來了,誰都別想出去。”吊在樹枝下的身體猛地前傾了一下,扯得生長在花枝上的人頭尖叫了起來,繚繞盤旋在他周身的黑氣更加濃重,幾乎快要將他的身形湮沒,連桃樹散發的壓抑紅光,也更為急促地閃爍起來。
他雖然不太明白那些話中的含義,但是他終於明白白蟾宮為何突然放棄收服他的念頭,原來,是因為這隻白蛇妖找到了神族靠山,自然不用再那麼辛辛苦苦除魔衛道,求來功德圓滿,位列仙班。
他之前居然以為這隻蛇妖會有多清高,現在青魚精才明白,他錯得有多離譜。
心底緩慢而又突然騰起一股不知名的怒意,青魚精此刻,只想將那戴著虛偽面具的人撕得粉碎,最好四分五裂,把那副美豔的皮相撕得面目全非,看這個神族人對一個醜八怪還有沒有胃口。
如此想著,青魚精有些亢奮,指節微曲著,咯咯作響。
白蟾宮蹙起眉頭,他對青魚精說:“你再不控制情緒,接下來吃苦的是你自己。”
可沒等白蟾宮說完,樹上的男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看著青魚精痛苦地抱著腦袋,張大嘴巴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整個人在樹枝間不停掙扎拉扯,唯一一隻眼睛光彩渙散。
不一會兒,從腳到頭就好似有什麼開始蔓延,一層黑色的衣衫緩緩覆蓋在他赤衤果的身體上,如同墨汁一樣渲染著青魚精的身體。
當黑色延伸至青魚精的脖頸時,不僅闔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