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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金鑼柄把大安暫時逼退,母親連滾帶爬地衝進了書房。蘇御信也跟著回頭,忽見從哥倆臥室裡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白頡。白頡拉著母親的手,一同衝進書房。蘇御信想要站在門口守著裡面的人,但是重新振作起來的役使還有大安,已經朝著書房走來。蘇御信緊握銅錢劍在手上劃了一下,純陽之血染紅了劍身,橫在書房門口!那役使竟然忌憚起來。
“這門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結界。王,請退後。我有辦法。”說著,役使的外貌漸漸變了模樣。在蘇御信萬分緊張的注視下,漸漸的變成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模樣。蘇御信臉色慘白,看著役使變化出來的這張臉,他無意識地念叨,“哥……”
處處透著違和感和詭異,十八年前的役使竟然幻化出十八年後蘇御安的模樣!它的手裡託著一個海碗口大小的黑球,那黑球裡面繚繞著深藍色的霧絲,炫美而又邪惡。役使幻化的“蘇御安”託著黑球站在書房門口與蘇御信的銅錢劍對持。然而,役使的手段不止於此,他動了動嘴角,隨即視線有了焦點。
蘇御信急忙回頭!只見白頡正在幫母親止血,而父親蹲在陣法前驚愣地看著役使。
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不,爸!別過來,它是假的,它不是我哥。爸,求你,別過來。”蘇御信驚懼地念叨著。但是他的話無法傳遞給父親。父親還是站起了身,呆呆地了過來。並緊挨著蘇御信站定,看著近在咫尺的“蘇御安”。
“大安……”父親的聲音很低,但是蘇御信還是聽見了。他大吼著,“它不是我哥!”
父親的腳步邁了出去,年幼哥哥的手伸了出去。血,在蘇御信眼前炸開,整個世界都變成血紅色。父親本就瘦弱的身體在他面前搖晃,觸手可及,卻又遠隔天涯。
“阿臣!”母親一聲絕望悲苦的叫嚷聲換回了蘇御信的意識,可還沒等他出手。年幼的大安和役使已經踩著父親的身體走了進去。
年輕的白頡擋在母親身前,臉被淚水和血糊了一層。他盯著面前的“蘇御安”恨恨地說,“這一回你又變成了誰?”
“蘇御安”面色陰冷,手裡託著的黑色球體釋放出來更加邪惡的氣息,“我現在的模樣並不重要,你遲早會知道這人是誰。明白嗎白頡,我不打算殺你,快滾。”
白頡咬咬牙,“我知道打不過你。但是拼個同歸於盡還是可以的。”說著,他微微側頭對癱坐在地上的母親說,“嫂子,再堅持一下。只要你能拖住大安五分鐘就行。”
母親點點頭,“好。我也不能辱沒了鬼師一族的名聲。”
母親不知道對自己做了什麼,然後面色如火燒,一個縱身將小小的大安撲到了書房外面。白頡從後腰抽出三根很粗的銀色長針,狠狠地扎進自己的身子裡。蘇御信認得這是什麼,也明白了現在的白頡為何法力盡失。如果眼前是真相,白頡用這樣的方法逼出所有的潛能,沒死真是萬幸。
突然強大起來的白頡把役使逼的節節敗退,而這時候,還剩一口氣的蘇臣從門口爬了進來。看著父親身下拖出來的一道血痕,蘇御信急忙伸手去扶,可他的手穿透了父親的身體。幻想,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蘇御信再度陷入失措慌亂中。
父親終於爬回了陣法裡,白頡跟役使在打鬥中都滾出了書房。書房外傳來母親哭泣著唸叨著大安睡吧,大安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要結束了麼?不知何時,蘇御信淚流滿面。他不能出去,他要留下來看著父親究竟是如何改了哥哥的命格!
然而,悲劇並沒有結束,厄運也沒有放過蘇臣一家。白頡為了掩護母親任憑役使的陰力打在身上,雙手死死支撐著要倒下來的櫃子。櫃子下面,母親抱著神情木訥的哥哥。那役使呢?蘇御信急忙返回書房!
役使還是哥哥成年的模樣,它站在陣法中,神情陰冷,漂亮的臉蛋上沾了幾滴血,格外刺眼,“我知道,你‘看’到了十八年後的王。”
“他是我兒子!”蘇念毫不畏懼地坦言。下一刻,役使的拳頭深深刺入了父親的胸口。
“老公!”母親哭喊著跑了進來,手裡的金鑼柄狠狠地打在役使身上,化為蘇御安模樣役使慘叫一聲化為一團黑霧散去。父親顧不上許多,大嚷著:“阿頡,把大安抱進來。快,就差最後一步了。”
虛弱不堪的白頡抱著仍舊木訥的大安跑進書房,父親看著他,又轉頭看看母親,沾染了血汙的手摸上母親的臉,“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一生。”
“為了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