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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會永遠記得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少爺、那個意氣風發的歸家學生、那個纏綿幽怨的溫潤青年、那個懶懶散散的周家小爺。但是他無法相信他所看見的,他所有的臆想裡都不曾出現過這樣的周庭蘭。
“怎麼,勞煩你端藥來?”庭蘭冷笑道,“看傻了?看我人不人鬼不鬼你可開心?”
床上的周庭蘭竟已形銷骨立,似披著皮囊的枯骨一般。周玉書端著藥的手顫抖了起來。
“你心下不是盼我死麼?我知你心內有鬼,你偷偷乾的那些髒事我都曉。”庭蘭笑起來,那消瘦的臉竟如鬼怪一般駭人。
藥碗碎在了地上,周玉書低頭,咬牙切齒道:“我不是你的奴才!永遠不是!”
“哈哈,這就是命!你的命!”庭蘭譏誚笑道。
周玉書的臉猙獰起來,他也笑道:“是命,是命!那你可知你的好阿哥已經死了?伊當真戰死了,屍骨無存,你可開心?”
“你說什麼?”周庭蘭驀然地揪緊了床單,劇烈咳嗽起來,撕心裂肺,苦痛萬分。
周玉書尖刻地笑:“伊死了,如你當初所言,屍骨與魂魄永遠無歸!”
周庭蘭伏在床上,生生咳出血來。他抬起頭,滿口鮮血,一臉戾氣:“無歸便好,無歸便好!我已如此醜陋,不願相見!”
周玉書被他逼得後退一步,駭然看著眼前滿口滿胸浸染著鮮血的周庭蘭,竟像見到了食人之鬼一般。
那日庭蘭咳過血後,大夫來看了說是癆病,小桃哭腫了眼睛,周玉書卻是扭曲的笑。
冬日漸深,庭蘭的病也愈發見壞了。小桃給他擦身的時候,看著他漸漸變形的胸骨,時常忍不住默默流淚。但是,自從知道周亭勻的死訊後,庭蘭卻釋然了:“既然生死都無相見,我又有何執念呢?不過是早死早乾淨。”
“少爺你說什麼傻話?”小桃心下雖已明瞭,卻仍不願接受。
“小桃,這世上,我獨獨是要負你的……”
周梓言,表字庭蘭,沈城周氏一族福房最後的血脈,死時年僅廿三。他死後,周氏依族規尋喜房同輩子弟周玉書為族長。
“你可知,我死後還在這宅子裡看著你!周玉書,你咒我得這癆病,又奪我家產,我便咒你斷子絕孫。福房永遠不會由喜房的子嗣繼承!”
“庭蘭,你知他的心,又怎知我的?我心內的鬼也念著你的名……”周玉書親手扼死了小桃,笑得張狂。可未過幾秒,他卻聽得小桃身下細細的哭聲,那孩子竟在他母親死後產出。周玉書抱起那個渾身是血的小團,卻不見他睜眼。
“庭蘭,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