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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子,在我的肚子裡翻江倒海地亂捅亂攪。
起初這種感覺極為敏感,後來卻麻木了。後面肯定流血了,令人作嘔的粘膩感正在上升,除了身後那個畜生的如牛粗喘,那種難堪的抽動聲更令人毛骨悚然。
兩條腿重得像是灌了鉛一樣,早就已經撐不住了。我努力地調整著呼吸,讓自己在這場酷刑中儘可能少的受到傷害。但是先前受的傷在此刻開始無限放大,特別是胸口的窒息感越來越強,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堵在了喉頭,大口吸氣好像都沒什麼作用。
四周是如此的安靜,是都被這場生猛的現場秀瞧得傻了吧。
半昏半醒地,直到身體深處泛開液體的觸感,我打了個冷戰,蜷縮起來。
似乎聽到伊桑非常不甘心的語氣罵了一句,哦,想起來了,這家夥還是第一次,才幾分鍾就洩了出來,肯定很鬱悶吧。
他退出的時候,也把熾熱的體溫帶離了,周遭的冷氣開始侵襲,我忍不住咳嗽起來。結果一咳,竟難以停止下來了。
我感覺得到胸口的不適越來越嚴重,那種危險的窒息感已經衝到了喉頭,我相信自己肯定已經面無血色。
也是這時候,我又被重新翻了過來,那張醜陋的臉出現在我面前,發洩過後看起來沒那麼扭曲了,眼神卻還是帶著幾分防備的樣子,也不知是要檢視我的反應,還是對我說什麼話。
我朝他微微一笑,胸口壓抑已久的那股腥甜因為翻身的關係,再也抑制不住,“噗”地一聲從我口中噴出。而那人就是在這毫無防備的瞬間,被我噴了滿頭滿臉的血……
可能一時間被嚇呆了,這個男人怔在那裡一點反應也沒有,而我在一直撐著的這口氣破了之後,眼前一陣五彩大作,吸了幾口氣似乎都沒有作用,終於如願地暈了過去。
敏感詞無能型,不過我不是後媽……
08
2月19日 多雲
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醒轉。
胸口、四肢、臉上,還有後面,全都很疼。
這不是我自己的房間,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看著四周。我自己的房間有滿滿一牆的書,有巨大的落地窗,有色調溫暖的桌子跟椅子,有金黃的陽光從視窗射進來,照亮整個屋子。
我好像聽見了忙碌的聲音從另外的房間傳來,記得在家裡時,我的母親就會在家裡忙進忙出,一刻不得閒。
目光轉移到床邊的桌子上,上面立著幾個相框。照片的主角有著一身墨綠的面板,五官奇特的臉對著鏡頭笑得憨厚而遲鈍。
房門被開啟得猝不及防,我看見那個人走進來,被子裡的身體不自主地縮了縮。牽動傷口火辣辣地疼,渾身骨頭全斷了一樣。
那張醜陋的臉漸漸逼近,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一晚的記憶,死都不想想起來,卻還是固執地闖進腦子折磨我的精神。
眾目睽睽之下的侮辱,我甚至不知道在他之後,究竟有多少人,饒有興致地加入了這場遊戲。
鮮有想象中的激憤,也不會想將他碎屍萬段,更沒有絲毫尋死覓活的念頭。我淡淡地看著他,就像以前坐在地鐵車站,看著一個個過客從眼前走過一樣。
人生頭一次的冒險,卻是這樣的結果,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前半段順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哪怕躺在草地裡休息的時候,我都堅信自己已經逃出生天──夜色茫茫的遠郊,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距離,他們怎麼就能找得到我這個人?
也可能我從開始就太低估這些人。再怎麼不濟,他們畢竟做到了跨越宇宙而來,做到了把我的同類變成奴隸。自以為萬無一失的逃生大計,說不定還比不上黃髮那衝動的一跳。自作聰明的結果,就是裡裡外外,遍體鱗傷。
我蜷著身體,閉起眼睛小聲地對自己說:“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伊桑穿得邋遢,若無其事站在我面前,上下地看了幾眼。
他伸手要揭開被子,我條件反射地抓緊了。頭頂立即遭了一記巴掌,於是我抬手擋住了臉,不再抵抗。
身上沒有衣物蔽體,纏滿全身的只有繃帶。自己也不知道傷得怎樣,只是覺得渾身都腫了,很難動彈。
就像檢查某個寵物一樣,伊桑在我四肢和胸口按了幾下,又把被子重新丟回我身上。他臉色陰沈沈,額頭上的傷口結了疤,看起來不太明顯。見我沒什麼大礙,便鎖上門離開了房間。
他對我也不會再存有半分憐憫了。從一開始,我選擇的路就是沒有迴旋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