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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裴德大喜過望。
“你聽清楚,不是救活他,而是把你的命過給他,算是他把你的一部分也給活了,有如一根蠟燭兩頭燃,你自然大大折壽,這樣也行嗎?”
黃悅滴溜溜的眼珠子看著裴德,用爪子拼命拉扯他的褲腿,裴德卻毫不猶豫,“行!”
醫仙讓他把元觴放在地上,讓裴德也躺下,叫他握著元觴的一隻手,又向他確認:“從此,你們分命而活,這樣也行?”
裴德握著元觴冰冷的手,點點頭,閉上眼。
醫仙究竟如何分命,裴德不清楚,他唯獨知道的,是自己體會了一種被慢刀凌遲的痛苦。就像醫仙拿了一根鋼絲,從他的足底開始,慢慢刮削,一點皮肉,一根筋骨都不放過,細細地,緩慢地,一丁一點地進行。裴德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根木頭,被刨子刨平,被鋸子鋸開,然後是鑿子開鑿,刻刀慢刻,種種痛苦,難以言表。
裴德也有張開眼,看看是不是醫仙真的在砍在刻,然後醫仙只是抄著手,冷眼看著自己而已。
然後,當他恍然死過一場,渾身冷汗淋漓,喘著粗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握著的那隻冰冷的手,抽動了一下。
一切的痛苦,戛然而止。
裴德驚訝地握了握掌,那隻手如同回應般,又抽動了一下。然後,身邊那個早已不會動的人慢慢側過頭來。元觴頭髮散亂,眼睛半睜,嘴唇青白,面色如灰,早已不復風流之態,但當二人視線對上的時候,他乾裂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最微弱蒼白的笑容。
裴德心中卻有如雷擊,只覺得元觴從來未有這麼好看過,或者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誰的笑容這麼叫他心動,狂喜之情一湧而上!
他伸手便攬住了元觴的肩背,緊緊抱在懷裡。
我救了他!我終於救了他!我生平終於救了一個人!他現在能動,能呼吸,能笑能哭,都跟我息息相關!!
裴德雖然是男子,這一刻卻恍惚明白了,女人生產時候明明蒙受巨大痛苦,卻最終欣慰的理由。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也顧不得眼淚陪襯一般刷刷地流。
醫仙卻沒工夫看他們上演相見歡,只背過身去,道:“行了,走吧。”
裴德扶著元觴站起身來,元觴一手捂著胸口,半個身體都搭在裴德肩上,走了兩步,跟上了醫仙的步伐,醫仙走到將軍府門口,稍微停下腳步,似乎在分辨方向。
元觴的肩膀輕輕一撞,裴德腳步一錯,扶著他的手鬆開來,卻見元觴一直捂著前胸的手,抽出了懷中的一截東西,元觴如貓般,輕盈,敏捷,柔軟,哪裡有半分剛才的虛弱之態,唇間還帶著微微的笑,起手果決,由上而下,直劈醫仙而去!
雖然是肉眼凡胎,裴德也看見一道湛然神光!如日月迴轉,星斗亂落,如山河倒懸,四時交錯,眼前頓時異彩流光,難以直視!
可是,可是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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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我已經打了三個結局了。。。
還在努力中。。。
一壺論妖 三 隨便啦。。
燦爛光芒如同海潮暴漲,瞬間吞沒眼前的景象,裴德眼前一片空白,只餘剛才那幕的殘影。
如果沒看錯的話,元觴那一劍下去,醫仙的身影被生生劈開,沒有飛濺的血光,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光芒,分不清究竟來自醫仙的斷裂的肢體,還是那短短的骨劍。
但不論究竟如何,裴德都已經無力分辨,那光芒如同湧動的潮水,讓他難以呼吸,幾乎立刻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臉上的冰冷感覺讓裴德醒了過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微微一動便忍不住呻吟開了。待到稍微緩過勁來,才覺察到眼睛上的溼冷,有溼毛巾敷著,便伸手去揭,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按住,剛揭開一點的毛巾又被拉了回去,耳邊是元觴的聲音,輕柔溫和:“大哥,你傷到了眼睛,暫時不能睜開,否則會瞎的。”
裴德不再去揭開毛巾,只默默地抓住他的手,握住腕子,搭上兩根手指。他一聲不發好一會,耳邊才帶著點笑意道:“脈象如何?”
裴德扔開他的手:“這個脈象恩將仇報,沒心沒肺。”
元觴笑起來:“我還沒聽說過有這種脈象。”
“但你聽說過有這種人吧。”裴德的聲音有些尖銳,帶著譴責的意思。雖然不能視物,他也感覺到元觴注視著他,良久,一隻手輕柔地梳理著裴德的頭髮,元觴聲音輕輕地:“你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