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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裴德對將軍夫人是很好奇的,元觴生得如此好模樣,他姐姐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裴德曾經隔著屏風見過,那身姿可是恍若仙人。帶著這麼點兒私心,裴德左手舉著火把,右手去推將軍夫人閨房的房門。
他這麼一伸手,指尖剛碰到門,突然覺得掌中劇痛,趕忙收手,對著火把一看,自己指尖到虎口處,竟然撕裂出兩寸來長的傷口。傷得還不淺,鮮血汩汩地流出來,一下子就沾染了他的衣袖。
裴德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又藉著火把細看了那兩扇門,門是大戶人家雕花隔扇門,普通得很,又沒有釘子什麼的,憑空怎麼會傷了手?
裴德不敢再去推門,手又痛得要命,他只得將火把暫時擱地上,蹲下來,藉著火光想用汗巾包紮了一下手掌,一隻手委實不方便,他折騰好久才勉強包紮上,正撿了火把要起來,就著蹲下的姿勢,突然瞄到門檻後好像插著一截,呃,那到底是一截什麼?長約尺有餘,一頭沒入門檻中,通體灰白色,有些玉質的感覺,卻又不似玉般潤澤,反而有些森森的感覺。
裴德想了好一陣,站起來,以剛才的姿勢,把火把送出去推門,只聽得叱的一聲,一截帶著火的油布掉落下去,落到地上的時候乾脆變成了碎片。裴德又從卵石路上摳了塊拳頭大的卵石,小心翼翼往門上扔過去,那卵石哐噹一聲砸開了隔扇門,落在地上,已經是兩塊石頭。
是被那玩意兒給切開的,裴德可以確定,雖然根本沒有跟它接觸,但確實在一個範圍內就已經被切開了。裴德的念頭一到了“切”這個地步,突然有些明白了,這玩意兒不就是人們說的神兵利器麼!
再看看它,確實是短劍的形制,只不過沒有安上柄,裴德一時沒有認出來。
裴德疑惑著想,將軍他們將這樣的神兵利器插在門口,或者正是要防備什麼不潔的東西進入,比如造成整個地方死氣沉沉的元兇。那麼,這房裡,應該就是重要的東西了吧?可是裡面太黑了,他看不到什麼。
這短劍兇悍異常,裴德覺得從正門肯定進不去,便試探著走到側面,用手頭的火把試了試安全,然後從窗戶爬了進去。
將軍夫人的閨房很是簡潔,裴德舉起火把看了看,別說什麼刺繡女紅了,就連普通的花瓶都沒有一個,有點太過簡潔,甚至到了沒有生活氣息的地步。
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真真實實地被眼前看到的東西給鎮住了!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本想停在這裡,但感覺會捱打會捱打會捱打。。。)
這是,這是將軍府為元觴準備的上好的楠木棺材啊!被請進來寫悼文的時候,裴德看到過一次,可是,可是怎麼會停在這裡了?
他心裡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也顧不得許多,走過去就用力去推棺蓋!棺蓋本就沉重,再加上他只有一隻手可用,推了半天也未能推開。裴德摸了摸周邊,確認還沒有上釘子,便不顧受傷的手,拼命一推,終於給他推開來,而他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撲到棺材裡。
然而這一下他看清楚了躺在裡面的人,是那個一直忍受病痛不會叫苦的人,是那個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微笑的人,是那個相信著他直到現在的人。如今他再也不能喊他一聲大哥了,只能蒼白地躺在裡面,呼吸全無,冰冷僵硬。
裴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元觴怎麼會,怎麼會就死了呢?他明明已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好不容易,才從疫神那裡得到首肯,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活下來了啊!!!
他顫抖的手去摸摸元觴的臉,沒有溫度,探探口鼻,也沒有呼吸的動靜,他不死心,又去摸他的胸口,想要找尋心跳的痕跡。他的手擱在元觴的胸口,用力按下去,依然沒有心跳的跡象,裴德喉頭抖動,一種異樣的酸楚湧上來,然後,還不等他有所表達,突然覺得手下有些異樣,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從衣服下擠壓出來,沾上了他的手。
裴德抬起手看了看,那黏糊的,是黑乎乎的東西,像是快凝結的血液。他愣了愣,伸手扒開了元觴的喪服,然後他看見他鎖骨下一大片的傷口,皮開肉綻,鮮血凝成了黑塊。
誰料到元觴最後竟然是死於外傷,而不是劍骨逆生?!然而一念及此,裴德突然注意到,元觴身上比尋常人多出來的,讓他吃盡了苦頭的那根骨頭,不見了!
裴德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慘叫!他回頭去看那插在門檻上的短劍,那恰恰的長度,他突然明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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