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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點提示啊,怎麼做你才能醒過來啊……”許霽挪了挪身子,從背對轉為與鴉穆同一方向,看到鴉穆衣襬有些褶皺有些破損,伸著手抻了抻,卻差點沒掌握好平衡撲倒在鴉穆腿上。
“你醒過來啊,醒過來我就告訴你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有動靜,許霽將自己的雙腿也放上石床,沒敢動鴉穆,半拉還懸在外頭,晃盪晃盪的。
“醒過來啊,醒過來都好商量啊……”許霽這時候在心裡想著,自己其實就是那麼賤,一想到這人可能出事,就覺得做替身,簡直是再划算不過的交易了。
就像他說的,醒過來吧,醒過來都好商量。
許霽再一次轉頭為鴉穆擦去額上汗水,用一個極彆扭的姿勢幫鴉穆散開了束髮的結,五指穿過鴉穆的漸漸變白的長髮,一寸一縷的將它撫平攤好,就像之前撫平鴉穆衣服上所有的褶皺一樣。
鴉穆是陷入了沉睡,同時也陷入了迴圈往復的夢境。
夢境裡一個青衣的少年天真活潑,拉著他在地府撒丫子狂奔。他們跑到忘川邊,青衣少年蹲在血紅的彼岸花叢裡不知道玩些什麼,鴉穆折了一支彼岸花偷偷插到少年頭頂,少年氣急敗壞跳起來嘴裡還振振有詞:“彼岸花也是有靈的,不要傷害它們……”鴉穆只得賠笑臉討饒。
畫面又是一轉,已經長大的青衣男子帶著手銬腳鐐被牛頭馬面押解著,自己攔下了他,大聲喝問:“救你回來不是讓你逃避的!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麼?知道錯了就去認錯!”
青衣男子語氣平靜,身體一絲的震動都沒有:“至少她們已經回到了虛空殿,就算是厲鬼也有好壞之分,我不後悔我的決定。”
“小光啊,我看你該改個名字。”白衣的冬月從一邊閃身出來,提著扇子敲敲他的腦袋,“白蓮花怎麼樣?”
“去跟冥帝道歉賠罪,或許還能輕判。”鴉穆聽到自己這樣說,冷冷的。
“不,我沒錯。”
這兩段夢境,來來回回的在鴉穆的腦海裡打轉。分明都是在陰暗的地府,這夢境卻是明亮如白晝,只是太過亮了,鴉穆始終看不到青衣男子的面容。
“醒過來啊,醒過來教我怎麼做你再睡……”
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一直在鴉穆耳邊迴響,不停地迴響。有點吵,還有些胸悶。
“快點醒過來啊……”
於是鴉穆努力半睜了眼,一眼就看到了伏在了自己胸膛上的許霽,身子都快扭成麻花了,也不知道這個造型他堅持了多久,低低的聲音悶悶的透出來。
你都不看著,怎麼能知道我醒了沒?鴉穆失笑。
許霽聽到鴉穆這難得的笑聲,立馬從他身上揚起腦袋,擺出一張笑臉,煞是好看:“快告訴我你這是怎麼回事?”
許霽怕他看到自己的長髮全白這個慘痛的事實,特意把自己的手臂支到鴉穆腦袋一側,腦袋放到另一側,笑吟吟看著鴉穆,特別��頌乇鵂佟�
“我也不清楚……”鴉穆頭還有些昏,胸口始終有一團火,過一會就躥起來,過一會又躥起來,難受的很,“離遠點。”
“哦……你怎麼忽冷忽熱的?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許霽聞言忙從鴉穆身邊撤退,順便揚了揚兩人至今還相握的手,假裝一點也不尷尬地說,“鬆手?”
鴉穆似乎從來藏不住情緒,以至於連許霽都能看到他那瞬間飆紅的兩頰。也不知著了什麼魔,許霽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樣好,不白慘慘的就好。
許霽終於能活動活動筋骨了,一站起來就揮拳蹬腿舒展的不亦樂乎,一邊活動還一邊碎碎唸了起來——
“吶,我知道你幫我吸了毒氣,咱們算兩清了可以吧?”沒有迴音,有些尷尬,許霽只得清清嗓子繼續講,“所以呢,你也不必再覺得虧欠我啊什麼啊,我呢,也不會再躲著你了。”
“說實話,要我這樣憋著老不說話也很悶的……其實早就沒什麼感覺了,我原本就喜歡你,男子漢大丈夫的,不就是後面給你捅了那麼一下麼,老這麼糾結著也怪沒意思的,所以呢,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不說話?那我當你同意了!”許霽舒展夠了,後退了一步坐回床沿,一拍腦袋想起來正事:“對了,還沒跟我講怎麼給你救命呢。”
許霽終於想起來轉身看一眼一直沒有聲響的鴉穆,結果人家早已重新陷入沉睡。
“天吶!我再也不廢話了……”許霽欲哭無淚,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麼?唯一可以欣慰的是這回沒有被抓著手,比之前還好一些。